&esp;&esp;“这样啊。”

燕遥知点点头。

&esp;&esp;海王微笑着看他，就像是没有察觉到这个陌生“人类”

的戒备态度一样。

&esp;&esp;“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是否指使那些人类攻击陆地上的生物，甚至把你一手创造出来的鲛人也变成了怪物？”

燕遥知无比诚恳地问询。

&esp;&esp;海王也认真回答：“没有，我已经罚过了，就不会再追究；你说的鲛人他们本身的存在就不够完美，族群崩溃也是迟早的事情。”

他叹息着，眼角若有流光，“我好想改善他们基因里存在的缺陷，可是我没有办法，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看着我的孩子慢慢走向注定的末路你知道这种绝望吗朋友？”

&esp;&esp;他直起身，双手都扒在窗框的珊瑚上，上半身往外倾出。

&esp;&esp;燕遥知注意到海王的视线凝固在自己腰间。

&esp;&esp;“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呢，早点看见你，我就能意识到自己从前出过的错了，也不至于到现在，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

海王抬起了手。

&esp;&esp;他语气亲昵温柔，宛如情人之间的呢喃细语：“留下来吧。”

&esp;&esp;燕遥知猛地后退，低头，正撞上海王的双眼——那双美丽得宛如承载过万千星辰的眼睛，已然变成冷血动物骇人的竖瞳，他美貌绝伦的面孔拉长扭曲，一层蛇一样尖锐密集的细鳞迅速地生长出来。

&esp;&esp;下意识地，燕遥知张开嘴巴亮出尖锐的犬齿发出嘶吼，而海王也以同样的吼声回应，嘴唇两侧，尖锐的犬齿里灌满了毒。

&esp;&esp;挨饿的挨饿的第四十三天

&esp;&esp;“嗝儿。”

&esp;&esp;燕遥知意犹未尽。

&esp;&esp;舍了大半脖子不要的海王此刻眼神清明充满愤怒，好似要将眼前之人生吞。

&esp;&esp;他的手早已不成形状，却还是抬起来捂在伤口上，明亮的光芒穿过交错的骨刺飘散在海水中。

&esp;&esp;海王虽然奋力推开了燕遥知，可生机的流逝让他变得肉眼可见的虚弱：“无礼之徒。”

&esp;&esp;悄悄地擦了擦嘴，燕遥知有点心虚，他现在看海王就跟看一顿喷香可口的火锅没啥区别，尖长的利爪依旧蠢蠢欲动，心里有个声音正不断催促他再扑上去，把海王一身生机全部吞噬。

&esp;&esp;他来到这里之前，不是早就做好了要敌对的打算了吗？

&esp;&esp;燕遥知看着双眼之中不再有诡异疯狂的海王，把那些受本能驱使的小心思给甩开。

&esp;&esp;“是你先攻击我的。”

&esp;&esp;一张嘴。

&esp;&esp;竟还露出来几点闪烁的生机——这一顿着实是吃得够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