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昭点点头，&ldo;是。

&rdo;&ldo;那么，如果有人帮你杀了你的杀父仇人，那个人就是你的恩人了？&rdo;&ldo;这是自然，可是……&rdo;&ldo;倘若你的恩人想让你嫁给他的儿子，你是否愿意以身相许来报恩？&rdo;&ldo;我……&rdo;&ldo;你能因为仇恨而不嫁，自然也该因为恩情而嫁，这才公允。

&rdo;&ldo;我……我愿意。

&rdo;太后突然笑了，她徐徐说道，&ldo;淳道二十五年，先皇还不到四十岁，正是春秋鼎盛的年纪，却突然身染重病，不治而亡。

&rdo;她说到最后，语气里隐隐透着一丝快意。

这是事实，可太后为何突然提及此事？季昭有些疑惑，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惊讶地看着太后。

&ldo;你很聪明，&rdo;太后笑道，&ldo;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当时许多人都怀疑先皇死得蹊跷，但他们找不到任何证据。

这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厉害的事。

&rdo;季昭突然听说这样的秘密，只觉脊背凉飕飕的，&ldo;为、为什么？&rdo;&ldo;为什么？&rdo;太后冷冷一笑，&ldo;还能为什么，他若不那样胡作非为，把我们母子逼上绝路，我也用不着下这样的狠手。

别说一次了，他就是死千次万次，也是活该。

&rdo;一个女人，要到怎样绝望的程度，才会狠下心杀死自己的丈夫？季昭虽然震惊，却又十分理解太后的处境，她一点也不觉得太后残忍，反而觉得她果敢而刚强，这个女人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和孩子。

&ldo;这种事我本打算带进棺材里，可皇上因为你想离开就缠绵病榻，我这当娘的又怎么忍心……所以，我是你的恩人，我现在想让你嫁给我的儿子，你答应还是不答应？&rdo;&ldo;我……我……&rdo;季昭太过震惊，一时有些结巴。

&ldo;你若不答应，不如现在就去乾清宫把我那傻儿子一刀捅死，也好过他时时刻刻受煎熬。

&rdo;&ldo;我答应。

&rdo;太后便放了心，&ldo;说实话，倘若你父亲在天上看着你，他必然也是希望你答应的。

&rdo;季昭红了眼圈。

&ldo;你是个聪明的姑娘，难得的是心性也好。

其实你身上最难得的一点是运气好，就因为运气好，你才遇到了我儿子。

女人便是修十辈子好，也未必能修来这样一个真心待你的男人。

你若不好好珍惜，不但辜负了他，辜负了你死去的亲人，也辜负了你十辈子修来的福缘。

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rdo;季昭哭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