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长念抬眸道：“三镇之兵中，有几位老将军已经应承了兄长，决意相助。”

&esp;&esp;“即便如此，若当真攻城，殿下的顾忌会比太子更多，难以施展手脚。”

北堂华叹息，“自古好人难当，要全名声，立正史。”

&esp;&esp;“倘若。”

长念抿唇，“倘若不立正史，当如何？”

&esp;&esp;北堂华深深地看她一眼，道：“那即便成为明君，史书上也总有阴暗的一页。”

&esp;&esp;“史书，都是身后之事了。”

放下筷子，长念道，“若为了做好身后事，护不住眼前人，那不如不要什么名声。

太子有意责我父皇，我必拦他。

一旦起冲突，便是只进不退，我是断不会拿身边人的命去换一页光明史载的。”

&esp;&esp;北堂华一愣，神色复杂地看向她，许久才叹了口气：“殿下这倔强的性子，倒是像极了秦妃娘娘。”

&esp;&esp;从前从北堂华嘴里听见秦妃，长念只觉感慨，如今知道长辈们的往事，再听就有些不悦了。

她起身行礼，道：“时候不早，我与皇妃就不打扰了。”

&esp;&esp;沐疏芳正在优雅地进食，一块鱼肉吃到一半，不得不生咽下去，跟着她告辞。

&esp;&esp;场面略微有些尴尬，北堂华深感意外，北堂缪却是没说什么，安抚了父亲，送了她们一程。

&esp;&esp;一路无言，直到回到宫里，长念才低声开口：“我是不是有些失礼？”

&esp;&esp;沐疏芳点头。

&esp;&esp;“可是，一开始若不是北堂将军，也许我也不会变成秦妃的孩子。”

长念抿唇，有点委屈，“他不让秦妃换孩子，我生母再不喜欢，也应该会养着我呀，毕竟……我挺可爱的。”

&esp;&esp;嘴上说着俏皮话，眼睛却是红了，长念拉着沐疏芳的手，低声问她：“男女真的那么重要吗？”

&esp;&esp;沐疏芳摇头，不重要，只是看谁倒霉一点，遇见那种不明事理的父母。

&esp;&esp;心里稍宽，长念低声道：“明日我要去一趟工部，你好生在宫里等我。”

&esp;&esp;沐疏芳还是不说话，只点头。

&esp;&esp;长念觉得不对，眨眨眼问她：“我真的那么失礼，叫你气得都不愿同我说话了？”

&esp;&esp;“不是……”

沐疏芳沙哑着嗓子勉强开口，“是我……被鱼刺卡着了。”

&esp;&esp;长念：“……”

&esp;&esp;七殿下回宫的攻城

&esp;&esp;国公府在子夜时分被大量守卫里外护了三层，可一个时辰之后，巡卫营士兵前来，长剑相对，又将那外头围了三圈。

&esp;&esp;府里的人有些焦灼，良策低声道：“主子，咱们困在此处，并无退路，若外头加以援兵，怕是守不住。”

&esp;&esp;叶将白满目戾气，兀自坐在椅子里，沉声道：“他们不会加援兵。”

&esp;&esp;“为何？”

良策不解。

&esp;&esp;许智见主子心情实在不佳，便将良策拉至一旁，轻声道：“那位回宫了，她向来是忌惮咱们主子的。

眼下太子要攻城，她疲于应付，必不会同时对咱们主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