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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邵意说你很喜欢吃肉。”
薄覃桉就坐在游屿对面监视他。
&esp;&esp;游屿想说什么,嘴中的青菜咽下去后双眼立即涌上来一股暖意,紧接着化作冰凉液体夺眶而出。
他将头埋地更低,清澈透明的液体一滴滴全部落在一口未动的鱼肉上。
&esp;&esp;“您说过,药里有激素。”
&esp;&esp;游屿轻声,“我不能忍受镜子前的自己一天天变形。”
&esp;&esp;薄覃桉没动,仍旧以方才的姿势注视游屿。
&esp;&esp;“激素很难减下来,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他的声音染上几分颤抖,但仍旧坚定,“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esp;&esp;“比健康还重要吗?”
薄覃桉问。
&esp;&esp;“医生的确很厉害,我承认,是我擅自断药。”
游屿用手背抹掉眼泪,“可那又怎么样?”
&esp;&esp;“您以什么角度质问我?又有什么资格?”
&esp;&esp;游屿放下筷子,展开双手又缓缓合住握拳,再展开,让薄覃桉看到自己的掌心。
&esp;&esp;“我需要的是这,不是腿。”
&esp;&esp;“只有这里能换来我的前途。”
&esp;&esp;“哪怕终身残缺。”
薄覃桉说。
&esp;&esp;游屿弯眸笑了,“是。”
&esp;&esp;这些都不重要,一辈子坐在轮椅上都不重要。
&esp;&esp;那天游屿是输液后才回家的,薄覃桉没强迫他,他也没挣扎,只是两人再未交流一句。
&esp;&esp;薄覃桉的手指很凉,但掌心又很热,他将细小的针头全部推入血管时游屿第一次觉得打针很疼,比那些实习护士将针戳进去又因漏针在肉里来回捅还要疼,疼得他紧紧闭眼,下唇咬出一道深深的牙印。
&esp;&esp;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显然更知道怎么照顾病人,薄覃桉甚至拿来暖宝宝让游屿垫在胳膊下。
&esp;&esp;输液快要结束时,薄邵意来了。
&esp;&esp;薄邵意说奉命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