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中考之前，放了两天假。

老师都说现在不要太紧张，翻翻书做做题维持着状态就行了，肖遣于是待在家中哪里也没去，按照中考的作息时间来做题，晚上有空，母子俩还会一起出去走走。

&esp;&esp;中考考了两天，肖遣信心满满进入考场，但是他不知道，考试

&esp;&esp;周子辰在学校门口等肖遣过来，闲着无聊去烧烤摊坐下，要了几串烧烤。

&esp;&esp;肖遣到时，周子辰的烧烤刚刚考好，闻起来正香。

肖遣走到他对面坐下，也不跟他客气，拿起一串排骨就啃。

&esp;&esp;周子辰于是招手对老板说道：“再烤四串排骨，两串土豆。”

&esp;&esp;肖遣闷不吭声把一串排骨吃完，长签子丢到一边，周子辰才问他：“怎么了？”

他看得出来，肖遣的情绪不是很高。

&esp;&esp;肖遣沉默一下，说道：“我奶奶病了。”

&esp;&esp;周子辰跟肖奶奶其实并不很熟，也谈不上多关心，他在意的只是因为那是肖遣的奶奶，她病了肖遣会担心，于是问道：“很严重吗？”

&esp;&esp;肖遣说道：“肺癌。”

&esp;&esp;周子辰手里拿一串烤火腿肠，送进嘴也不是，不送进嘴也不是，他犹豫着，觉得自己该表现出伤心来，安慰的话在肚子里转了半天，也不知道合不合适说出口。

要他对肖遣奶奶生病这件事与肖遣同样的哀伤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当他看到肖遣难过的表情的时候，终于还是感到了有些难受。

&esp;&esp;“别难过了，”

最后他只能这么干巴巴说了一句。

&esp;&esp;肖遣抬头看他，还能勉强对他笑笑，“我只是觉得力不从心，本来想着不一定会是这个结果的。”

&esp;&esp;周子辰站了起来，挪到肖遣旁边的矮凳子坐下。

这个时候他就有些后悔自己没认真读书了，语言表达实在有些欠缺，害怕说错了话惹肖遣伤心。

&esp;&esp;肖遣看着他，说道：“没什么，你吃东西吧。”

&esp;&esp;周子辰把手上的火腿肠送到肖遣嘴边，“你也吃点。”

&esp;&esp;肖遣笑了一下，就着周子辰的手咬了一口。

&esp;&esp;周子辰看着被肖遣咬了一口的火腿肠有些发愣，过了一会儿见肖遣没注意到他，便顺着肖遣咬过的部分几口将那火腿肠解决了。

&esp;&esp;把竹签子丢在桌上，周子辰总算是说道：“人年龄大了，就会这样的。”

&esp;&esp;周子辰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还健在，其实他没有体会过这种跟亲人分别的痛苦，但是他明白，这不会是什么好受的滋味。

&esp;&esp;这时候晚自习已经下了很久了，学校门口也基本没什么人了，老板把周子辰刚才要的排骨和土豆给他们拿过来，就准备收拾烧烤摊子了。

&esp;&esp;两个人你一根我一根，把桌子上的烧烤吃完了，然后站起身来。

&esp;&esp;并没有立刻就回家的打算，肖遣与周子辰沿着街边慢慢往前走，肖遣一边走一边说道：“奶奶身体不好，我是知道的，我以前总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做些什么来避免，可还是避免不了。”

&esp;&esp;周子辰没有想到肖遣说的做些什么来避免究竟是什么意思。

&esp;&esp;肖遣继续说道：“她没办法动手术，现在保守治疗也不知道要做到哪一步，甚至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她的病情。”

&esp;&esp;周子辰犹豫一下，说道：“还是不要告诉她了吧，这么大年纪了，如果我是她的话，就宁愿不知道算了，哪怕少活两年也比活得痛苦要好。”

&esp;&esp;肖遣愣了愣，“可是要不要活下去，不应该由她自己来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