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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个月后,十八岁生辰的那天,她被人塞进了接亲的花轿。
&esp;&esp;同族的长辈丝毫不顾念父亲位高权重时的恩惠,如同丢弃烫手山芋般给她重新说了门亲事。
&esp;&esp;嫁给阜南道恭亲王韩敬山做填房。
&esp;&esp;按理说她一个嫁过人没姿色没身家的破落女人,最后还能落个这样的亲事,当真前世修来的福气。
&esp;&esp;恭亲王,今上的嫡亲兄弟,今年才五十岁,膝下有五子三女,先头娶的两房妻子都因病过世。
&esp;&esp;年纪大了,儿孙满堂,尝过数不清的美酒佳人,什么都不缺,就缺个温柔可心的。
&esp;&esp;十八岁的刘玉洁,犹如夕阳中随风摆弄的柳絮,抖若筛糠的坐在新房,望着比父亲还要大的男人。
&esp;&esp;她那样娇小,瘦的好似一张纸片,巴掌大的脸上眼睛看着比从前大好多,湿漉漉的乌黑,似乎任人一个指头就能捏死。
&esp;&esp;没想到你竟这般婉丽。
恭亲王笑道。
&esp;&esp;被人挫磨这些年,别人不说她丑,还夸她好看,已是刘玉洁不敢想象。
&esp;&esp;恭亲王很温柔,不似沈肃那样摆弄她,也不做床笫之事,喜欢陪她聊天,还让人腾出一间屋子供她摆放父母牌位,给她离家以后最安稳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esp;&esp;刘玉洁的脸上,渐渐有了从前的笑容,宛如回到勋国公府嫡二小姐的快乐时光。
&esp;&esp;两年之后,恭亲王去世。
&esp;&esp;二十岁的刘玉洁冷得浑身打颤,不停捏紧衣袖,而窗外夏日的天光颜色浓烈。
&esp;&esp;直到他走进来。
&esp;&esp;恭亲王的幼弟,韩敬已。
&esp;&esp;深宅内院,在这蝉鸣阵阵的午后,一个外男出现在这里,且这男人与她还是叔嫂关系,更不得了的是年龄也相差不大,怎么看怎么耐人寻味。
&esp;&esp;男子右手把玩着扇坠,容貌秀美的不似真人,一身素衣如雪,半挽的黑发仅以一枚剔透的玉簪固定。
&esp;&esp;刘玉洁仿佛见了鬼,“呀”
地惨叫一声,连续喊了三声“含乔”
、“含露”
。
&esp;&esp;无人回应。
&esp;&esp;他左边嘴角一挑,衔着幽长而暧昧的笑意,每跨出一步,都若踩踏一下她的心尖,刘玉洁摇了摇头,手忙脚乱下床。
&esp;&esp;“逝者已去,嫂嫂可要节哀。”
韩敬已俯身,双臂撑在床沿将她困于之间。
&esp;&esp;“我,我明白。”
刘玉洁上下不得,偏头躲闪,柔软的唇一不小心擦过他的唇角,他很享受的闭上眼。
&esp;&esp;屈辱的泪花在眼眶闪烁,刘玉洁用手背使劲的擦嘴。
&esp;&esp;“小嘴巴怎么这般冷,我给你捂捂。”
他好心道。
&esp;&esp;刘玉洁惨叫一声,双手掩面。
&esp;&esp;男子拿开她的手。
&esp;&esp;“殿下,饶了我吧,求你饶了我……”
她惊恐地抵住他胳膊,那点力气还不如一只小奶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