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秦燃望着她,有些犹豫地点头。
&esp;&esp;然后就看到她弯唇笑了起来,肩膀都在颤,发出轻微的气声,看上去很愉悦。
&esp;&esp;以为自己被耍了,秦燃无奈地笑了下,正准备劝她睡觉。却见她神秘兮兮地将藏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双手分别握成拳,在身前缓缓上升。
&esp;&esp;不明白她想做什么,他安静地看着她的动作。
&esp;&esp;少女含笑的眼神凝望着他,双手越举越高,跃过头顶,还在继续往上升。直到双臂伸直,拳头停在她能够到的最高点。
&esp;&esp;下一秒,秦燃看到——
&esp;&esp;她嫣红水润的上下唇轻轻相碰,发出“砰”的声音。与此同时,两只握起的手“唰”地一下展开五指,像烟花突然绽开在夜空中。
&esp;&esp;秦燃的心重重一跳,仿佛真的有烟花在胸口炸开,震得胸口发麻。
&esp;&esp;忘记了呼吸,他就那么眼也不眨地看着她。
&esp;&esp;看她慢慢放下手,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
&esp;&esp;“砰~砰~”
&esp;&esp;她乐此不疲地重复了七遍,直到第八次,她只举起了一只手,放了一朵烟花。
&esp;&esp;秦燃眼底亮起微弱的星光,像是寂静燃烧的暗火。
&esp;&esp;没等到她继续“放烟花”,他咽了咽喉咙,嗓音艰涩,“放完了?”
&esp;&esp;程半梨笑着点头,“嗯,好看吗?”
&esp;&esp;“好看,”秦燃放在床边的手指蜷了蜷,有种想要触碰她的冲动,“为什么是十五朵?”
&esp;&esp;“因为小燃十五岁了呀。”程半梨活泼地答。
&esp;&esp;秦燃眼底波光流淌,痴怔地看她。
&esp;&esp;后来还是程半梨的话拉回了他的思绪,她说:“你现在可以许愿啦。”
&esp;&esp;秦燃恍然回神,眨了下眼,“许什么愿?”
&esp;&esp;“你要我替你许吗?”
&esp;&esp;秦燃放松地坐在床边,心情难以言喻的好。他小幅度地勾了勾唇,“嗯。”
&esp;&esp;程半梨早就想好了自己的愿望,不需要再特意去想。
&esp;&esp;她身子后倒躺回枕头上,双手交叉合拢放在胸前,闭着眼虔诚地小声说:“我希望小燃快快长大。”
&esp;&esp;听完自己想听的故事,又“吃了蛋糕”,“看了烟花”,程半梨这次总算肯心满意足地睡下。
&esp;&esp;可能是今天太累,她闭上眼没多久,就气息均匀地睡熟了。
&esp;&esp;秦燃轻手轻脚地离开客房,临走前帮她关上灯,又带上了门。
&esp;&esp;回到自己的卧室,他没开灯,肩膀靠着冰冷的墙,在黑暗中思考。
&esp;&esp;她刚才说,希望他快快长大。
&esp;&esp;这同样也是他的愿望。
&esp;&esp;十五岁,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一生中最美好,最无忧无虑的年纪。
&esp;&esp;可对于秦燃来说,这样的年龄却是他怎么都摆脱不了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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