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还是昨夜那几人。

&esp;&esp;文王歇了一日，酒早已醒了，“大人忙了一日，天都黑了，不妨先去喝杯酒，暖暖身子，明儿再来……”

&esp;&esp;范伸总算给了文王面子。

&esp;&esp;起身将手里的账本一撂，看了一眼知州道，“明日再继续。”

&esp;&esp;知州长舒了一口气。

&esp;&esp;一众人又到了红椿楼，继续饮酒作乐……

&esp;&esp;范伸在外候了一阵，打算找妈妈先将昨儿的账目结了，才得知实情。

&esp;&esp;大人身边能有什么丫鬟。

&esp;&esp;怕是春杏。

&esp;&esp;想到今儿春杏同自己说的那番话，严二再回来看了一眼身后的那雅间，灯火酒绿间，一片淫靡……

&esp;&esp;严二眼皮一跳，也不知为何，跟着主子逛了这么多回的花楼，今儿还是头一回有了心虚的感觉。

&esp;&esp;犹豫了一阵，严二终究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esp;&esp;

&esp;&esp;满街的灯火，压了银月的光亮。

&esp;&esp;范伸的马车，回来的比昨日要早，福缘客栈门前的那几盏灯火还未灭，到了客栈内，更是一片灯火通明。

&esp;&esp;客栈的老板娘将手里的几样菜色往几个桌前一放，笑着道，“是你们有福气，摊上了这么一位大方的夫人，今儿从早吃到晚，江南什么好吃的，都让你们过了嘴……”

&esp;&esp;老板板话音一落，在场被世子夫人招待了一日的侯府下人，个个都赞同。

&esp;&esp;“可不是，当初还是咱们世子爷亲自去挑了回来……”

&esp;&esp;“一听你这话，就知道胸无点墨，什么叫挑？世子爷那叫夺……”

&esp;&esp;“你见到有几个像夫人这般品貌赚得，贤惠大方的人？别说是这江南，即便是放在长安城，也是数一数二，世子爷估计也是怕姜家不同意，才用了那招……”

&esp;&esp;夜里一吹，说话声尽数进了两人的耳朵。

&esp;&esp;严二看了一眼范伸手里那牛皮纸袋，默不作声，倒觉得里头那些人说的一点都不为过……

&esp;&esp;早上他从夫人手上拿那五十两银子时，并没有在意。

&esp;&esp;直到适才主子唤来了红椿楼的妈妈，当着一屋子人的面，甩了十两银子过去，平静地拿回了夫人给的那张银票后。

&esp;&esp;严二一眼瞟过去，这才发现了问题。

&esp;&esp;银票上的印章，并非侯府惯用的钱庄。

&esp;&esp;不是侯府库房的银票，还能是哪儿的……

&esp;&esp;夫人今日那账，是用自个儿的嫁妆替主子付了花楼的钱。

&esp;&esp;严二也未曾见过如此贤惠的夫人。

&esp;&esp;别说主子，此时他都觉得无比内疚，良心不安……

&esp;&esp;到了阁楼前，管事的便又上前来禀报道，“今儿早上夫人下过一回楼，点了些酒菜招待了大伙儿，午后便一直呆在屋里，没出过门。”

&esp;&esp;范伸应了一声，“嗯。”

抬步上了阁楼，比起往日，脚步放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