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肖祈闻言眉心微动，但依旧一言不发。

&esp;&esp;“人生似幻化，终当归空无。

（注18）”

卫南白似无所觉：“若能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偶然值林叟，谈笑无还期。

（注19）此生也是妙哉。”

&esp;&esp;“卫翁主，有话不妨直说。”

肖祈终于淡淡开口，素来嬉闹之色顿如烟消云散。

&esp;&esp;“九殿下，你早已察觉汤药有毒。”

卫南白只看花，不看他：“就算不想让下毒之人起疑，也可以把汤药换掉，却为何要这样伤敌一千，损己八百？（注20）”

&esp;&esp;肖祈听了，竟笑了笑：“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真真假假才能以假乱真。

不然，依卫翁主之见，肖祈该如何处之？”

&esp;&esp;卫南白的红唇紧抿，握着花叶的手猛地一紧。

&esp;&esp;“没有这碗药，还有会【一二】皇后心计，兰台暧昧

&esp;&esp;“墨儿，知道母后今儿个喊你来，是为什么吗？”

皇后扶着肖墨的手，在御花园里慢慢走着。

&esp;&esp;春末时分，长安高悬的天际一片晴碧，万里无云，洒金色的阳光暖洋洋的落在地上，一派风光大好。

适逢园里的牡丹全开了，花团锦簇，繁花似锦，连空气里都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esp;&esp;肖墨清俊的眉目在日光的映照下，更显丰神俊朗，此时听了皇后的话，向来冷淡的唇竟微微上扬了些许：“母后，儿臣不知。”

&esp;&esp;“我近来听说了许多事情。”

皇后轻叹一声，无奈地瞅了他一眼：“你呐……罢了罢了，墨儿，我知道你向来很在意那个人的孩子，母后又何尝不是？”

&esp;&esp;“母后？”

&esp;&esp;肖墨漆黑的眸底掠过一丝浮光，剑眉轻蹙。

&esp;&esp;“墨儿，生在这里，有很多事情便不能操之过急。”

皇后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还太年轻欠点火候，近来和杜大人做的事情，母后觉得太急进，不可取。

幸亏没出大乱子，否则这宫里就要变天了。”

&esp;&esp;“母后教训的是，儿臣知道了。”

肖墨知道皇后在责备他不该派人刺杀肖祈和卫南白，后来他也觉得这棋下得实在是惊险万分，有欠考虑。

唯一庆幸的是，两方对此事都三缄其口，即便皇帝事后得知，却也引而不发。

&esp;&esp;“答应母后，往后别再轻举妄动。

母后曾隐忍十年，才压过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