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虽然音域没有本质上的减弱，可林漾的音色和音质的确是一天天地沉淀了下来。

&esp;&esp;简而言之，这样一副靠老戏班子里的“手段”

都救不回来的嗓音，已经唱不了戏曲了。

&esp;&esp;“你已经不太适合传统的戏剧唱腔学习，如果你还想就坚持艺术道路的话，为了不耽误自己，老师建议你尽快调转专业方向……”

&esp;&esp;这和医生给病人做绝症诊断是一个性质。

&esp;&esp;年纪小小的林漾差点当场哭了出来，直到戏曲老师直接把他领到另一栋楼的某个老师班上：“路还没绝呢！”

&esp;&esp;从普通人的角度来看，林漾的变声期前期不太能听得出区别，说话更是没什么变化，如果非要说出三两点到底哪儿不同了实属为难人。

&esp;&esp;可专业人士、尤其是浸淫多年的那种，他们只需要听林漾开个腔儿做个早课，就能听出今天的林漾比起昨天哪儿又变了。

&esp;&esp;于是，从戏曲班转出来的男孩儿开始走传统学院演唱的路子。

&esp;&esp;这其实也不太容易，因为林漾的主音域还没稳定下来，不好划分声部，以至于方向也相当模糊。

&esp;&esp;这么一来，同龄人里边，比林漾更“坎坷”

的求艺之路再也没有了：

&esp;&esp;在大家都忙着小升初联系学校准备比赛和面试的时候，他需要用更短的预备时间和所有人从同一起跑线出发。

&esp;&esp;后来的结果，还算老天爷眷顾。

&esp;&esp;林漾是以并列成绩补录了一个录取名额，艰难地用最短的时间达成了“曲线救国”

的目的。

&esp;&esp;如此激烈的竞争是会无限激发人的潜力，林漾也不例外，录取顺序刺激了他接下来的入学

&esp;&esp;哪怕是现在的林漾，他也想不通当初自己为什么那么傻。

&esp;&esp;认真点儿说，那么一个小作坊，海外挑人还这么让人一趟一趟跑，第一次去两三轮的面试还以为你完事儿了，结果还有第二拨？

&esp;&esp;想事情太累了，林漾叹了口气。

&esp;&esp;他对面坐着的医生也跟着叹气：“没有办法回想地更加清晰一点了吗？”

&esp;&esp;少年摇头：“不知道啊，我刚刚考完试，挺累的。”

&esp;&esp;“如果说细节记得不清楚的话，这并不是太大的问题。

哪怕是正常的情况下，时间隔得久了、记忆效果也会渐渐下降。”

&esp;&esp;林漾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的指尖随意地在桌面上来回轻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