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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诸儿笑道:“婴儿都是这个样子的。
你小的时候一遭风吹,脸就红得像猴子屁股,现在长成美人了,却说弟弟像豕?”
&esp;&esp;我嘟着嘴不说话,要是小白这样说我,我早拿铜觞砸他的头了。
可他是诸儿,威望素著的大哥,我能在其他兄弟们面前撒欢地胡闹,和小白还有纠打到头破血流,偏在他面前不行,我总想让他觉得我是一个举止娴雅的妹妹,有姑母一样的林下风致。
&esp;&esp;他见我不吭声,又道:“我今天还猎到狐狸,毛色极好,本想送去匠人那里制一件狐裘给你的,你若不理我,我就给别人了。”
&esp;&esp;我吮了吮手指,道:“我自然要的,半夏有吗?”
&esp;&esp;他用薄刀将我面前的肉分成小块,附耳说道:“你可别和他们说是我给的,再没瑞香
&esp;&esp;隔天夜里,我就去诸儿的寝宫拿我的狐裘。
&esp;&esp;诸儿笑我心急,“哪里有这么快就好的,等做好了就差人送来。”
&esp;&esp;我也知道不会这么快,不过假借托辞罢了。
&esp;&esp;我小的时候生得娇俏,又甜嘴乖舌,很会说话。
诸儿见了喜欢,常抱我到他的寝殿里睡。
母亲也乐见我和世子相好,并不阻拦。
我在栖梧宫里一住就是载,睡惯了他的漆木榻,听惯了他哼唱的绵软小调。
大抵从去年开始,父亲和郑国商议联姻的事,诸儿就不许我在他的宫里睡了。
可我偏是个恋旧的人,换了个地方,换了张榻,倒生出失眠的疾来,看了不少巫医方士也不见好。
&esp;&esp;偏偏诸儿又不许我在他这里睡。
&esp;&esp;除非……我耍赖。
&esp;&esp;我从腰带上解下个荷包,倒出一小团乳白色的油脂,献宝似的拿给他看:“狐裘我倒不急,瞧我今天得了什么好东西?”
&esp;&esp;“龙涎香吗?”
他答。
&esp;&esp;我点头,取过诸儿腰间的匕首,想把它劈成薄片。
诸儿怕我手拙,反弄伤自己,便把刀接了过去。
见他食指抵着龙涎,执刀熟捻地将它劈成蝉翼般的薄片,我暗自欣赏他优雅的手型。
手起刀落,那些龙涎雪花似地纷落进红木案上的鎏金兽炉里,被炉里窜出的火舌轻轻舔噬着,白蜡一样化成油滴。
&esp;&esp;须臾之间,暖烟轻袅,瑞香渐浓。
&esp;&esp;我喜欢佩兰薰香,这么多香味里,瑞脑之香最得我的心意。
我深吸一口气,解开玉带,脱下深衣,爬上他的榻,才要掀被子就被诸儿捉将下来。
他取过我的深衣把我裹在里面,我挣扎了两下,动弹不得。
“你又要干什么?”
诸儿攥眉道,语气颇有无奈。
&esp;&esp;“漏静更阑,又有这么好的凝神香,我自然是要睡觉。”
我答得理所当然。
&esp;&esp;他叹了口气,紧了紧我的深衣,让我抬头看他,“你已经长大了,不能在我这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