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个回答基本上已经表明了态度，宁眠没有说话，平静地看着别开眼的宁鸿德。

&esp;&esp;“你再想想吧，这件事还是看你。

过几天约个时间，跟你妈妈见一面，也别想太多。”

宁鸿德拍了拍宁眠的背，缓声，“要是不想去，也跟你妈妈说一声不去了，别让你妈妈空等，知道了吗？”

&esp;&esp;宁眠扯了下嘴角。

&esp;&esp;书房的门重新打开，宁瞻果然站在门口，宁鸿德催促着宁瞻别在这里，一块儿下了楼，宁眠还是没动，就这么坐在沙发上，回想着宁鸿德说过的话。

&esp;&esp;她是想过糟糕的事情，但最糟糕的不是宁鸿德想让她离开，而是她还以为宁鸿德已经接纳她了，他明明跟她说过他会担心她，他明明跟她说过如果想来这里住可以随时来住下，但是，也仅仅是在嘴上说说而已。

&esp;&esp;宁鸿德从来没有把她当作这个家的固定成员，宁家还是宁家。

在两个人有问题的时候，宁鸿德只不过是随口说出一句冠冕堂皇的话，而她是真的相信了。

她相信宁鸿德想让她和宁瞻一样，想弥补她过去多年都没有得到过的父爱。

只要林菀稍微提起一句，宁鸿德就会跟她提，以一种商量的口吻问她，要不要去找妈妈。

&esp;&esp;宁眠知道宁鸿德这是不想要她了。

&esp;&esp;她就像随意丢弃的一只玩偶，空有生命的名义，却被暗自定下了时间，希望她早一点儿明白，她应该离开这个家，或者说，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住进来。

&esp;&esp;可是，现在她不想和林菀走，她不是不想去南方，也不是不想离开这里，她是不想离开到没有谢应的地方。

&esp;&esp;宁眠垂下眼，靠在沙发的后背。

&esp;&esp;她忽然不知道该庆幸还是不幸，她做过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两个人因为事情败露，分隔异地，而现在的事情似乎到了最坏的一步，但又远远不到最坏的一步，她看起来还有的选择，宁鸿德只是询问她的意见，而不是真的让她收拾好行李，然后把她送上飞机。

&esp;&esp;她看似能选择留下还是离开。

&esp;&esp;转眼就是期末考，因为在学校里受到限制，谢应跟宁眠的座位不能排在一起，阎罗王甚至决定来监考了一班的期末考，单独把谢应拎到了讲台上，宁眠前面的位置是空的，仅仅放了一把椅子。

&esp;&esp;宁眠结束考试，也没有办法跟谢应一起吃饭，阎罗王无时无刻不再注意两个人。

&esp;&esp;何星雨本想考完试到一班来找谢应，在门口看到阎罗王都没敢进来，转头就溜出了众人的视线。

&esp;&esp;“宁眠，你留一会儿，让云初先走。”

阎罗王招手，等他们先走了，单独把宁眠留下，“你去我办公室吃午饭，下午接着回来考试。”

&esp;&esp;宁眠没有反抗，跟着阎罗王进了办公室。

&esp;&esp;办公室里早已摆放好了两份盒饭，大概是阎罗王早就让人帮忙带的，他早就做好了打算会留下她或者谢应，两个人中的一个，不让他们在其他地方有见面的可能。

&esp;&esp;“不知道你平常在食堂吃什么。”

阎罗王把盒饭打开，“这些菜你试试看，合不合你胃口，要是喜欢，明天我接着这么打。”

&esp;&esp;宁眠想说不至于，是真的不至于，两个人都在学校，难道还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连吃个午饭的自由都没有。

&esp;&esp;但看阎罗王如此认真，宁眠也不知道如何辩驳。

&esp;&esp;她坐在阎罗王的不远处，埋头在吃饭。

&esp;&esp;宁眠停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老师，您没联系我家长吗？”

&esp;&esp;她想问问，既然阎罗王都知道了她跟谢应的事情，既然她都顶撞过他，为什么还是没有告诉宁鸿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