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手机震动一下，宁眠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esp;&esp;【xy：你有没有觉得阎罗王办了件好事。

】

&esp;&esp;宁眠不知道这话从何说起，两个人本可以一直坐同桌，直到高考结束，这会儿中途就被阻拦，在学校里再也没办法说话。

&esp;&esp;【n：？】

&esp;&esp;【xy：期末考一结束，还能在教室呆几天？你想想，相反，如果不是他，谁知道我们在谈恋爱？】

&esp;&esp;宁眠侧眸，看向旁边的谢应。

&esp;&esp;到这个时候还能往这么好的方向去想，他也算是头一个了。

&esp;&esp;【xy：本来这事儿还要藏着掖着，但现在彻底摊牌了，大家都知道我们在恋爱，我也不用不敢看你，不用想给你带东西还找借口。

】

&esp;&esp;【xy：大家都知道我为什么对你好。

】

&esp;&esp;【xy：你说，阎罗王是不是个慈善家，做了笔赔本买卖还不知道。

】

&esp;&esp;宁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esp;&esp;她落下视线，是谢应发现了她在难过，他明白她难过，故意这么说，即使他知道两个人之后的处境一定比原先要难的多，但还是用开玩笑的方式在缓和她的心情。

&esp;&esp;她都没来得及关心他，阎罗王有没有跟他说重话，而他总是在替她着想。

&esp;&esp;一节课四十五分钟，宁眠从来没觉得时间会这么快，下课，陆胜利跟边上的同学说了几句话，先招手，把宁眠叫了出去。

&esp;&esp;陆胜利带宁眠回了办公室，给她倒了杯水：“真谈恋爱了？”

&esp;&esp;宁眠没想否认：“嗯。”

&esp;&esp;“什么时候的事情？”

&esp;&esp;“就，前几天吧。”

宁眠听他的语气还以为要跟阎罗王一样盘问，回答的有些含糊，“没有多久。”

&esp;&esp;“太不小心了！

太不小心了！”

陆胜利连拍几下手背，“被谁发现不好，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你们王老师他这个人老古板，你还跟他说有的没的？指望他理解这个？”

&esp;&esp;陆胜利跟阎罗王是同校师兄弟，阎罗王年龄比陆胜利大些，两个人关系虽好，但思想和教学上完全不同。

陆胜利讲究的是每个学生自然发展，而阎罗王不同，他算是那种从小到大就接受传统教育，不能容忍一点儿的偏差，进入明德一中，他事事尽责，后来做了行政，上升极快。

&esp;&esp;宁眠的视线落在纸杯口，沉默了片刻：“对不起。”

&esp;&esp;“对不起什么？这有什么好对不起？老师跟你说过了，恋爱它不是件错事。”

&esp;&esp;宁眠低声问：“不是吗？”

&esp;&esp;“你现在年纪还小，两个人想好了，确定了，趁年轻多尝试尝试，怎么就算错了？”

陆胜利不明白，“非等到跟我，跟你们王老师一个年纪了，再谈恋爱就不是错了吗？那就是晚了。”

&esp;&esp;在办公室里，陆胜利跟阎罗王都聊完了，他话是这么说，但宁眠跟谢应两个人把位置换掉是不能改变的结局，只是非常奇怪，阎罗王始终没有提到要找宁眠的家长的意思，只是让两个人分别写两分检讨书，当着全校师生做一次检讨，然后在学校里不能说话，仅此而已。

&esp;&esp;既像阎罗王的作风，又不全然像阎罗王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