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嗯道：“是我办不到只是一起躺着。”

&esp;&esp;娄语立刻不吱声了，幸亏关着灯，他看不到她的脸有多红。

&esp;&esp;接着是长久的安静，可娄语根本没有睡意，心跳一直在高频跳动着。

很多东西在脑海里五花八门地蹿过，最后她想起来那个被吻打了岔的话题。

&esp;&esp;“你睡了吗？”

&esp;&esp;她轻声试探，他很快回应道：“怎么了？”

&esp;&esp;“没什么，睡吧。”

&esp;&esp;她最终没有问出关于钢琴的事情，既然他当时避而不谈，那应该是他不想说的。

&esp;&esp;房间里又安静下去，就在娄语意识快模糊时，她突然听到闻雪时的声音。

&esp;&esp;“小楼，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其实说来也没什么，已经过去好几年了，是我刚上高中那会儿。”

&esp;&esp;他近乎梦呓般的叙述着。

&esp;&esp;“他有抑郁症，已经很久写不出满意的曲子了。

越写不出，他的病就更严重。

那天晚上刚吃完晚饭，他说我去散会儿步。

散步散了三天。

三天后他的尸体从河里捞上来，两边的口袋鼓鼓的，塞满了他写的那些碟。”

&esp;&esp;“后来只要坐在钢琴前面，我就会想起那天午后很热，他的尸体很肿，我认不出他来。

倒是他身上穿的黑色外套，我反而觉得更亲近一点。”

&esp;&esp;娄语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抖了抖嘴唇，难以想象那副画面给十六岁的少年带来的是怎样的阴影。

&esp;&esp;可现在二十一岁的青年只是若无其事地继续说：“我开始讨厌钢琴，可在阿维伲翁的时候，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和你再见面的那一刻，我还是依赖它了。”

&esp;&esp;不善言辞，也从来没对谁告白过的他，选择用练习了十来年最衬手的武器捕获他的小狗。

&esp;&esp;娄语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看似信手拈来的一场弹奏，对他而言需要克服什么。

&esp;&esp;……自己值得成为这份意外吗？

&esp;&esp;在彻底体会他的决心后，她被巨大的喜悦，以及更庞大的不安包裹。

情绪冲撞地太厉害，以致于她想即刻飞奔下床拥抱住他。

&esp;&esp;她也这么做了。

&esp;&esp;闻雪时诧异地感觉到一只小狗钻进了他硬邦邦的被窝，贴到了他身边，紧紧地抱住他。

&esp;&esp;他的心头酸软成一汪河流。

&esp;&esp;闻雪时反手将人拢进怀里，抵着她的脑袋轻叹：“不要有负担，我那一刻就是有想为你弹的冲动。”

&esp;&esp;“不会再有

&esp;&esp;对于突然现身的周向明，娄语自是被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