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沈若筠屏气凝神，见乐康点燃了突火枪，引线燃尽后，他受强力往后退了两步，火药喷发，将其中的土制的弹丸子窠射出。

&esp;&esp;见未出事故，沈若筠心下安定，忙去看子窠射出的距离，约有三十余步，很是不错了。

她盘算着若是子窠用碎瓷，伤害力度会更大些。

&esp;&esp;铁钉更妙，一管子下去，数枚铁钉被灼热的气息挟裹射出，杀伤力极大。

可惜盐铁乃朝廷专营，私下买卖也有。

朝廷规定“京都士庶之家，不得私蓄兵器”

出自《宋史兵志》，“开宝三年五月，昭：‘京都士庶之家，不得私蓄兵器。

’”

，若是私购被人发现，必有大麻烦。

&esp;&esp;沈若筠想着，觉得突火枪重在自保，耐高温的碎瓷还是最实用的。

&esp;&esp;得了突火枪，又研究石脂。

&esp;&esp;汴京石墨与石腊的工坊里就有石脂，沈若筠拿了些林君买的，研究石脂的分离蒸馏。

&esp;&esp;之前因为卧雪斋，也学过蒸馏萃取的原理。

沈若筠结合陆蕴给的资料，发现眼下没有可做蒸馏萃取的容器，只能叫分离。

&esp;&esp;摸索了几日，分离出了少量的流动石脂。

虽达不到陆蕴写的标准，但是沈若筠也想试一试此物威力。

&esp;&esp;她用巨龙竹做成的容器，将分离后的石脂倒进去，制成“猛火油罐”

。

&esp;&esp;沈家庄子原有的养马场地势空旷，沈若筠便选了此处试验。

&esp;&esp;林君拿了火箭，在远处射向装了石脂的巨龙竹。

火箭落下瞬间，炸出一朵不小的爆裂云，热浪裹挟着燃烧的气息，扑面而来。

&esp;&esp;“这……”

林君都忍不住惊呼，“这也……”

&esp;&esp;早园扶着沈若筠，怕她受惊，“小姐，这里太呛，您可犯恶心了？”

&esp;&esp;沈若筠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反胃害喜，她与林君俱是一般反应，惊喜交加，若闻龙吟。

&esp;&esp;若此时狄枫在此，摸她脉息，恐会以为她这是心肝火旺，才如此狂跳不止。

&esp;&esp;她与林君细细察看爆炸后地面范围，小小一罐竟有如此威力，觉得怪不得此物叫猛火油，陆蕴形容它是守城神器呢。

&esp;&esp;若是当年祖母在彤云镇有猛火油，辽人便是再多一倍的人，也不一定能将彤云镇攻下。

&esp;&esp;沈若筠想到祖母，忍不住落泪。

她擦了泪，又去翻看陆蕴留的矿产手札，看看若是不去襄阳，离汴京近些的地方，哪里可采石脂。

&esp;&esp;石脂采集肯定是不易的，不然以陆蕴的行事作风，早就下手了。

&esp;&esp;沈若筠也学陆蕴理手札，将火药的研发事宜细细整理了。

她叫丫头给林君易容改妆，以自家主人喜好石墨为由，将汴京及附近能采买到的石脂都买尽了。

&esp;&esp;艾三娘见她伏案辛苦，替她按着肩颈，“说来你是未见过，老太君也总如你这般……每仗之前，都会细细勘测行军沙盘，思虑计策。”

&esp;&esp;沈若筠从未见过祖母或是长姐在战场上的样子，心中很是遗憾。

&esp;&esp;“只是老太君每日活动多，不似你一坐半日的。”

艾三娘劝她，“听三娘的，每隔半个时辰，就起身活动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