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不睡吗？你明天也要早起！”

&esp;&esp;“哦……”

&esp;&esp;他这才乖乖也换上睡衣。

爬上床，关了灯。

月光照下来，屋内氤氲洁白。

&esp;&esp;“彻彻……”

&esp;&esp;某人厚着脸皮，贼心不死，还想继续扯衣角耍赖。

&esp;&esp;手还没伸过去，听到程彻叹了口气：“行了，我知道了。”

&esp;&esp;赵清嶺：“知、知道什么了？”

&esp;&esp;“我说‘我知道了’，我原谅你，”

他叹道，“谁都有状态不好的时候。

偶尔的口不择言，可以理解，算了。”

&esp;&esp;“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忘了，翻篇吧。”

&esp;&esp;……

&esp;&esp;真的吗？

&esp;&esp;赵清嶺嗖地爬起来，打开了古典花玻璃小壁灯。

&esp;&esp;翻、翻篇了？

&esp;&esp;他呆呆地，带着些晕乎乎的懵逼，满眼流光溢彩，亮晶晶地看着身边的男人。

&esp;&esp;真的，就这样，原谅他了？

&esp;&esp;可是，那时候他不是哭了吗？

&esp;&esp;哭得那么伤心，那么难受。

&esp;&esp;……不生气吗？不想骂他、发泄、要补偿吗？

&esp;&esp;黑暗中被突然打开的壁灯晃了眼，程彻鱼一样紧紧地抱着了他，埋头在他胸前也不说话、也不动，就那么安安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sp;&esp;赵清嶺不是不想说话。

&esp;&esp;他是说不出来。

&esp;&esp;就果然……

&esp;&esp;果然，他没有选错人。

&esp;&esp;彻彻是独一无二的，跟外面那些妖艳x货一点都不一样！

&esp;&esp;本来以为，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

&esp;&esp;他得特别努力、追妻火葬场——只是买点纪念品、剥个虾，肯定是不行的、远远不够的。

得拼命道歉、得跪搓衣板、得想破头地补偿、至少被生生搓掉一层皮才能弥补。

&esp;&esp;可是，没有。

&esp;&esp;那些他发神经加诸在他身上的，残忍的、毫无道理的伤害，程彻生生吃下。

&esp;&esp;不动声色，不喊疼，连一点点如鲠在喉都没有让他看到。

&esp;&esp;仿佛稀松平常。

&esp;&esp;就一如，那十年漫长的等待一样。

&esp;&esp;他也没用说过半句委屈、半句不甘、半句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