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别的未说，就说中午可能去你学校找你，要是下午你还有课，中午就带你去附近的饭馆吃饭。”

&esp;&esp;“那最好不过。”

她还打算向哥哥打听调查的结果呢。

&esp;&esp;时间不早了，红豆顾不上跟虞太太讨论，匆匆忙忙用完早膳，便回屋换衣裳。

&esp;&esp;走前瞥见挂在床架上的那件大衣，本想拿到学校，托贺竹筠转交给她二哥，想来想去，怕引起什么误会，遂作罢。

&esp;&esp;谁知她刚跑到楼下，虞太太竟兜好那大衣追了出来：“不是要还给顾筠么，昨晚我已经重新熨过，这么贵的衣裳，就算顾筠二姐嘴上不催，随时可能会想起来要穿的，还是早些还给人家为好。”

&esp;&esp;红豆深觉近日流年不利，简直怕什么来什么，见母亲已经自顾自给她夹到后座，硬着头皮闷闷道：“知道了。”

&esp;&esp;到了学校，她抱着大衣到自己的信箱前，比对一番大小，果然塞不进去，只好抱着进了教室。

&esp;&esp;上午共两堂课，

&esp;&esp;因天气比前些日子清冷几分，段明漪不像上回只穿短袖旗袍，里头穿着蜜色乔其纱西式衬衫，外头还套了件米灰色洋款风衣。

&esp;&esp;衬衫领口系有同色大蝴蝶结，款式极为别致，底下那条窄裙，式样更是闻所未闻，料子是薄呢，颜色是浓酽的酒红，因裙摆做得窄小，步态显得极婀娜，缓缓走进教室时，颇有一步一景之感。

&esp;&esp;红豆目光在段明漪身上打了个转，最后定在对方饱满的胸脯前，略一停留，下意识便坐直身体，顺带将胸挺了一挺。

&esp;&esp;与此同时，不忘在脑中品度一番大衣的尺寸，依旧维持原有的判断：衣裳也不是段明漪的。

&esp;&esp;这时不知谁带头欢迎道：“段先生好。”

&esp;&esp;段明漪一双妙目徐徐掠过教室中每一个角落，莞尔道：“暑期时我有幸接了圣约翰的聘书，本学期执教乐理课，今日既是第一堂课，在正式开讲前，为了表示诚意，我先向同学们自我介绍，我姓段，夫姓贺，读大学时，我学的并非音乐专业，而是英国文学……”

&esp;&esp;她似乎早前有些授课经验，简单开场白后，便正式切入讲题，接下来一堂课，语速不疾不徐，深懂要言不烦之道。

&esp;&esp;贺竹筠一俟下课，便去讲台找嫂子说话。

&esp;&esp;大家都知她们是姑嫂关系，见两人如此亲厚，倒也不以为奇。

&esp;&esp;顾筠赶着上下一堂课，起身整理了课本，见红豆仍端坐不动，奇道：“都下课了还坐着做甚么？”

&esp;&esp;红豆手指不耐地在桌上轻轻敲了几下，扶住额头暗瞥讲台上那两人。

&esp;&esp;左等右等，那两人偏就不走，大衣是贺云钦给她的，谁知出自贺家何人之手，万一叫段明漪认出来，继而生出什么误会就不妙了，于是仍端坐不动，口里对顾筠道：“我肚子有点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