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两人并肩走出电梯,然后各自掏钥匙,回了各自的家。
&esp;&esp;一门之隔,程曦珩看不到她了,才掏出手机。
&esp;&esp;手机玩了一夜,早就没电了。给手机接上电源,程曦珩才脱了衣服进浴室,他有轻微的洁癖,又反常地厌恶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每回进医院都觉得浑身不爽、身心浮躁。
&esp;&esp;若不是为了她。
&esp;&esp;想起那张精致的脸庞,程曦珩的心不自觉地软了,虽然混迹在医院一夜,又染上了烟味,但是这气味并没有想象中的刺鼻。
&esp;&esp;清洗过觉得浑身舒爽,程曦珩在腰间系了浴巾就走了出来。
&esp;&esp;手机早就自动开机,有未读信息,不过是些不痛不痒的调侃,和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程曦珩懒得回,放下手机,拉开衣橱,看着几近一色的衣物,莫名觉得不妥。
&esp;&esp;——跟女孩子出门,穿得跟参加葬礼似的,真的合适吗?
&esp;&esp;程曦珩重新拿起手机,折腾半天都没好意思向好友发出求救短信。
&esp;&esp;-
&esp;&esp;出门看到彼此的时候,两人竟忍不住相视一笑。
&esp;&esp;相比程曦珩的纠结,江衾只是随手套了件黑色背心外面搭了件墨绿色的衬衫,下身是九分仔裤,露出光洁的脚踝。虽然穿得简单,挺直腰身靠在门框上,却有几分欧美街拍的味道。
&esp;&esp;学设计的,品味自然不凡。
&esp;&esp;而如出一辙的,程曦珩也是墨绿色衬衫和仔裤。
&esp;&esp;莫名地穿了情侣装。
&esp;&esp;程曦珩原先紧张又纠结的面部表情终于放松了些,“没带外套?”虽已接近春末,天气半温不热,江衾只是这么穿,未免太显单薄。
&esp;&esp;江衾轻轻摇头,素净的脸上浮起一抹憨笑,“看过天气预报。”又不忘反问他,“你不也是?”
&esp;&esp;程曦珩垂眸看着她,“不一样。”那双眸子里明明无波无澜,江衾却觉得那双眸子里像是藏了一个黑洞,深邃而神秘,给人一种巨大的压迫感和不安,“我是男的。”
&esp;&esp;那眼里带了太多的蛊惑。
&esp;&esp;江衾觉得自己总是不知不觉中就好像被他勾魂摄魂了一番,他的眼神太可怕,明明是清冷的眸子,却又似万语千言都在那一双精致的眼里。好不容易回了神,江衾却不知道眼神该往哪里放,只好低头看腕表,“我在爵记订了房,你吃得惯吗?”
&esp;&esp;因为对方是程曦珩,江衾不得不大手笔一回。
&esp;&esp;听到爵记,程曦珩一怔,随即薄唇翕张,淡淡开口,“我都可以。”
&esp;&esp;程曦珩从车库取车,江衾看着他轻车熟路地七拐八拐并入了车流后,江衾才侧头看向窗外。
&esp;&esp;像是在沉思什么。
&esp;&esp;她的沉默让程曦珩隐隐有些不安,他总觉得她虽然表现得若无其事,但是心里其实还挂意着那个男人,她的缄默沉思都让他无能为力,无从掌控。可她对待那男人又太过果断决绝,不管她是有情还是无意,都让他觉得惶恐不安。
&esp;&esp;-
&esp;&esp;爵记以品味、美味和价位出名。
&esp;&esp;程曦珩把菜单给了江衾,“你来,我都可以。”
&esp;&esp;江衾也不推却,翻阅着菜单,大显东家风度,“程先生,忌讳什么没有?”
&esp;&esp;“没有,你可以叫我曦珩。”不冷不淡的声音,不像是开玩笑。
&esp;&esp;江衾拿着菜单的手一颤,脑海中自动浮现出那张不苟言笑,清冷淡漠的脸庞。
&esp;&esp;她似没听见一样,随意点了几个主菜,把菜单推回给程曦珩,判断不清主语,“程……那个,你、补几个菜。”
&esp;&esp;程曦珩接过菜单,装模作样地看着,似笑非笑地问她,“不叫程先生了?”
&esp;&esp;憋得旁边的服务员笑又不敢笑。
&esp;&esp;江衾睁着眼看摆着开胃小菜的桌面,如临大敌。
&esp;&esp;程曦珩直接把菜单递给服务员,随口点了几个菜,看样子很熟悉爵记的菜色。
&esp;&esp;江衾庆幸自己没选错地方。
&esp;&esp;“没关系,叫着叫着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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