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淑太贵妃见他脸上表情十分放松,就知道他今个心情好:“怎么?近日里有好事?”
&esp;&esp;荣锦棠没回,却问她:“母亲,刚朕去前头看望太后,怎么她……”
&esp;&esp;先帝殡天一年有余,现在又是太初元年,无论如何王太后都得表现出儿子孝顺过得舒坦的满足样子来。
&esp;&esp;她心里头难受,吃不好睡不好的,不让宫人去乾元宫禀报也是情有可原。
&esp;&esp;但这实在是没给新帝面子。
&esp;&esp;淑太贵妃拍了拍荣锦棠的肩膀,:“她不是故意的,或许过阵子就好了。”
&esp;&esp;王太后这一年来其实比她还不容易。
&esp;&esp;“她没有孩子,连记名的都没有。这一辈子就指望先帝一个人活着,先帝就是她的主心骨。我跟她不一样,我有你和你妹妹,哪怕先帝故去了,我也想好好看着你们长大成人多子多福。”
&esp;&esp;“人一旦没了依靠,那股子心气就散了,再拢回来很难。”
&esp;&esp;她说的这些,荣锦棠又何尝不知。
&esp;&esp;只王太后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她总要振作起来。
&esp;&esp;“可……母后刚才同朕讲,将来选皇后要选自己喜欢的,到时候后宫就让她来打理,她就不管了。”
&esp;&esp;淑太贵妃点了点头:“她其实一直对你都是挺好的,你也能感受到些许。她这么跟你说,也许是想到了自己吧。”
&esp;&esp;“因为她不是先帝最爱的那一个,所以这些年过得到底是锦绣满堂还是荒草遍地,谁也不知道。”
&esp;&esp;荣锦棠到底年轻,不懂那些情情爱爱,闻言只问:“喜不喜爱,真有这般重要?”
&esp;&esp;淑太贵妃轻声笑了。
&esp;&esp;“你这孩子……都当皇帝的人了,还是没长大。”
&esp;&esp;说罢她摆了摆手,没让荣锦棠反驳她。
&esp;&esp;“要不怎么好些丫头在石榴殿等你,你看一眼就走?”淑太贵妃说起这个就有些想笑,又莫名有些欣慰,“便是不喜欢对方,就不要勉强,等到以后你找到你真正喜欢的那一个就好好对她,让她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将来你自己也没一丁点遗憾。”
&esp;&esp;晚膳二更
&esp;&esp;荣锦棠看着母亲眼睛里的落寞,自然十分心疼。在他看来母亲哪里都好,温柔婉约美丽大方,就连王太后也是端庄贤明的世家千金,无论怎么看都不惹人讨厌。
&esp;&esp;可偏偏先帝没有过份宠爱哪一个。
&esp;&esp;过去的事许多细节他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先帝终其一生心里头都只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少年早夭,带着他的长子一起陨落,留下他一个人空遗恨。
&esp;&esp;先帝同显庆皇后的故事举国皆知,就连十几岁的荣锦棠也有所耳闻。
&esp;&esp;“母亲,显庆皇后,真的那么好吗?好到……”
&esp;&esp;“好到叫先帝念念不忘,好到满宫女人都记恨她?”淑太贵妃接过话头。
&esp;&esp;她温和而又慈爱地看着年轻的皇帝,他才十八九岁的年纪,未及弱冠,甚至都没多少胡须,光洁干净的下巴昭示着他的年轻和单纯,他或许在政事上极具天赋,可感情里却还是懵懂的少年。
&esp;&esp;“不是她如何好,只是在先帝心里,她是不可替代的。”
&esp;&esp;荣锦棠眼睛闪了闪,他仿佛懂了什么,却又好似还没摸索到那条路。
&esp;&esp;“朕或许明白了。”
&esp;&esp;淑太贵妃摇了摇头,她拉着儿子坐下,亲手给他泡茶。
&esp;&esp;她泡茶的动作优雅而美丽,十分赏心悦目:“最近前头事忙,陛下也被累坏了自己。太后那里里母亲会照看,她不是个会轻易认输的人,陛下不用太过担忧。”
&esp;&esp;两个人紧接着又说了一会儿沈家的事和朝里的事,荣锦棠看淑太贵妃书桌上放着好多薄厚不一的书本,不由想到那小书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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