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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会不会怪上天不公平,就那样带走了她?&rdo;姜越越发现自己的眼睛越来越酸,心也是,每问一句话,看着他隐忍的难受,她比他更难受。
&ldo;有缘无分,这是上天的安排。
&rdo;他淡淡道,没有什么情绪。
原来是有缘无分,姜越越此刻明白了,如果苗川没有死,这个男人压根就没有她的份,这辈子他不会多看她一眼,更不会多在她身上花一点功夫。
她现在得到的温柔,宠爱都是苗川让给她的。
&ldo;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将心事埋得这样深。
&rdo;姜越越想尽量说得轻描淡写一点,鼻音却越来越重,使劲抬头看天花板却更刺激眼泪掉下来。
&ldo;越越。
&rdo;他伸手去擦她脸上的眼泪。
她躲开他的手,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ldo;你可以和我说,为什么要一个人这么难受?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到底快不快乐?你永远带着笑容,你的笑容到底有几分真?&rdo;他起身将她搂进怀里:&ldo;越越,你带给我很多快乐,真的。
&rdo;姜越越听到这句话,眼睛立刻模糊,眼泪怎么也止不住:&ldo;比她给你的快乐多?&rdo;回应她的只是他更紧的拥抱。
&ldo;你不要回避问题。
&rdo;姜越越就打算幼稚一回了,从他怀里挣脱,直接问,&ldo;你觉得和她在一起快乐多一点还是和我在一起快乐多一点?&rdo;爱情,等你爱了,你会变成小孩,计较多和少,深和浅,你不想输给其他人,你想成为他心中的那个唯一,你想被他完完整整占据也想完完整整占据他,你就是如此计较。
好久好久,姜越越都可以听到客厅挂钟的针头走动声。
凌少旸缓缓开口:&ldo;我现在,将来的快乐都是你给的,以后的日子也是和你过的,以前的事情没有意义了。
&rdo;姜越越慢慢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安安静静地在床上躺好。
她不该再逼问下去,逼问没有用的,毕竟他们那段岁月带给他的回忆那么强烈,不是靠她一日两日就可以与之相抗的。
记得他刚消失的那段时间,她非常担心,打了好多电话过去,最后还是被华小昕阻止:&ldo;算了,他的悲痛是他的,我们说到底不是他的什么人,不能减轻他的悲痛的。
&rdo;的确,他有他的世界,当时的她根本跨不进去,于是她的安慰也是徒劳的。
小镇姑娘姜越越醒来时候发现眼睛又酸又胀,脑子里迷迷糊糊一团,也不知昨晚是怎么睡下的,不过这一觉睡得很沉,身上又特别暖,从头到尾,脚底心都是汗,翻了个身才发现她自己将一床被子裹在身上,而枕边没有别人。
起床套好衣服走进客厅,才看见凌少旸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一根烟。
&ldo;起来了?&rdo;凌少旸笑了笑,丢下手里的烟,&ldo;早晨想吃什么?我下厨。
&rdo;&ldo;随便吧,冰箱里有速冻水饺,想吃那个。
&rdo;凌少旸在下水饺的时候,姜越越走过去,手里捧一杯白开水:&ldo;你不会一个晚上没睡吧?&rdo;凌少旸但笑不语。
姜越越瞄了瞄他的眼睛,果然眼底是两片微微的青色。
&ldo;越越,我们周末一起去看你姥姥。
&rdo;&ldo;啊?&rdo;姜越越微微一怔,随即道,&ldo;没事,你没时间就算了。
&rdo;凌少旸微笑:&ldo;是该去看看的,也是我姥姥。
&rdo;姜越越抿了口温水,又瞟瞟他,小心翼翼问:&ldo;你说的是真的?&rdo;凌少旸点头。
姜越越放下手中的玻璃杯,伸手从他背后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背上,闭上眼睛,鼻尖全是属于他的味道:&ldo;老凌,你干嘛晚上不睡觉啊?我又没赶你到沙发上,你那么自觉干嘛?&rdo;&ldo;怎么?没我你睡不着?&rdo;姜越越心里暖暖的,点了点头,发出一个很小的&ldo;嗯。
&rdo;--青水镇是个典型的江南小镇,桥街相连,重脊高檐,深宅大院,一派古朴幽静。
开车不到一个半小时,一家人就到了姜越越的姥姥家。
姥姥住的是一栋两层楼的老房子,外面有个大院子,养了小鸡和白鹅。
按了按门铃,老房子里的老阿姨便笑着出来开门。
姜爸爸和姜妈妈走在前面,凌少旸和姜越越走在后面。
姥姥坐在轮椅上,一见亲人来了,激动地要老阿姨给她拐杖。
&ldo;越越,你怎么又高了?&rdo;姥姥一见外孙女,眯着眼睛从头打量到脚,总觉得她比上一次见到的时候高了一些,也自然漂亮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