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不觉得羞耻吗？&rdo;冯燕恒的眼眸里出现冰尖芒星般的东西，锐利，尖刻。

紫时默默地为冯燕恒的杯子倒上水，然后双眼凝视着他，平静道：&ldo;我说的穷，不仅是物质上的。

&rdo;&ldo;哦？是吗？你的意思是他能给你精神上的？&rdo;冯燕恒咬牙。

&ldo;算了，燕恒，我承认是我虚荣，无论物质还是非物质，我都希望拥有，我是个太平凡庸俗的人。

&rdo;紫时闭上眼，平静道，&ldo;但我不会跟着一个不喜欢的人，他的确是我喜欢的。

&rdo;&ldo;你爱他吗？&rdo;冯燕恒嘴唇颤抖，好不容易才挤出这四个字。

&ldo;我也许现在都不清楚什么是爱，但我喜欢他，这是真的。

&rdo;紫时说。

&ldo;别说得这样好听！

你就是因为喜欢他的钱！

&rdo;冯燕恒起身，腕部一用力，将杯子里的水甩在紫时的脸上。

紫时伸出手默默地擦拭，睁开眼，只觉得眼眸干涩。

&ldo;也许我的确是在找借口。

&rdo;冯燕恒怔怔地看着他，一时语塞。

&ldo;燕恒。

&rdo;紫时也起身，&ldo;我真的不想伤害你，但未料还是弄成这样，你怎么骂我都行，打我也行，我都接受。

&rdo;冯燕恒心里空落落的，看着面前这个平静的面色中带有歉疚的男孩，这个男孩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却生长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一个人辛苦地赚钱，吃穿都是最简陋的，从没见他埋怨过，他谦逊有礼，在自己失意时鼓励自己，在自己喜悦时分享自己。

这样一个男孩，自己心中一直是默默地喜欢，本能地想接近他，和他多说说话，和他一起玩车模，和他一起躺在地板上，阖眼睡去。

他真的怨不起他。

慢慢地，冯燕恒坐下。

&ldo;你知道吗？&rdo;紫时听着。

&ldo;他……不是好人，不是可以让你托付的，他在骗你。

&rdo;&ldo;他不是的。

&rdo;紫时本能地为冯裕庭辩解。

&ldo;上一次他身上的伤……就是母亲派人做的。

&rdo;紫时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