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方才……竟是在以自己为媒介，引动了那些灵力来为他疗伤么？

&esp;&esp;但她……分明已经入了魔了啊！

&esp;&esp;他方才不过是被动承受那些灵力的洗礼就已是那般痛苦，而柳婧她却还要主动以已经入魔的魔体来引来那些灵力……这要她有怎样的毅力和坚持才能做到？！

&esp;&esp;莫长歌怔怔地望着柳婧。

&esp;&esp;此时此刻，柳婧原本红润的面容早已化作一片苍白，唇角发紫，而眼角的魔纹更是已经顺着脖子蔓延至衣襟之下。

&esp;&esp;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柳婧睁开眼来，怔怔地瞧着莫长歌。

&esp;&esp;莫长歌心中一颤，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占据了他的心，竟让他有些无法忍受柳婧的注视，想要偏过头去，不敢再直视柳婧的目光。

&esp;&esp;但他没有转过头，只是强迫着自己注视着柳婧的眼睛。

&esp;&esp;他揽着柳婧的手忍不住地颤抖着，他喉头发紧，紧紧地咬着牙，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为何救我？”

&esp;&esp;为何会救他？

&esp;&esp;为什么甘愿忍受那般痛楚也要救他？

&esp;&esp;为什么将自己变作了此时奄奄一息的模样也要救他？

&esp;&esp;是为了爱么？

&esp;&esp;可是爱又是什么？

&esp;&esp;这么多年来，那么多人对他说过爱，可是又有哪一个人能做到这般地步？

&esp;&esp;莫长歌心中狂乱，血色染上了他的眼睛。

&esp;&esp;他紧紧地抓住柳婧的手：“为什么救我？！”

&esp;&esp;但柳婧却直勾勾地看着他，似乎想要将他的面容印在心中，然后露出一个如释重负地笑容，缓缓闭上眼。

&esp;&esp;莫长歌一怔，一个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让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几乎快要无法站立。

&esp;&esp;而与此同时，莫长歌也终于注意到柳婧手中多出的一个东西。

&esp;&esp;那是一块玉佩。

&esp;&esp;一块十分普通的玉佩——普通的色泽，普通的纹路，普通的质地。

&esp;&esp;但只是一眼，莫长歌就能够认出，那就是他苦苦寻觅的幻音符。

&esp;&esp;——可是它为何会在柳婧手中？！

&esp;&esp;莫长歌脸上忽青忽白。

&esp;&esp;——难道是……它竟认了柳婧为主么？

&esp;&esp;是了……应当如此，不然又如何解释幻境的破碎？

&esp;&esp;正因为柳婧得到了幻音符的认可，这幻境才会破开，让他们两人不至于死在那幻化出来的红袍僧人手里。

&esp;&esp;可是——为何会是柳婧？！

&esp;&esp;为什么会是柳婧？！

&esp;&esp;幻音符是他拿到魔道至宝“九转噬心魔录”

的引路符，也是他不惜冒死穿过天外罡风，降落在方覆界的原因。

&esp;&esp;他付出了这么多，最后，这幻音符却竟然认了他人做主？！

&esp;&esp;为什么？！

&esp;&esp;莫长歌艰难地将目光移到柳婧的脸上，眼中神色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