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然后呢？

&esp;&esp;然后她就不哭了，我也上了车，之后没有再见过。

&esp;&esp;那你记得我当时为什么哭吗？程苏然捧起她的脸。

&esp;&esp;江虞皱眉，挣扎了两下，不记得。

&esp;&esp;你从哪个站台上车？是上车站台看见我，还是到了江城的站台看见我？程苏然追问道，似乎透过她回避的眼神察觉到了什么，不依不饶。

&esp;&esp;记不清了。

&esp;&esp;姐姐，这是我们之间的缘分，对不对？

&esp;&esp;嗯，是挺巧的，好了，快去洗澡睡觉吧。

江虞推开女孩，眼皮也没抬，起身绕到床另一边，掀开被子钻进去。

&esp;&esp;落荒而逃。

&esp;&esp;小兔子从床上滚落下去。

&esp;&esp;程苏然弯腰捡起来，将它捧在手心里，转过头，却见江虞已经躺了下去，背对着自己，仅露出半个发丝散乱的脑袋。

&esp;&esp;直觉告诉她，姐姐没有说实话。

&esp;&esp;至少没有说出全部。

&esp;&esp;为什么？

&esp;&esp;如果真的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为什么就不能告诉她实情？如果不在意，为什么逃避？向来在她面前稳重冷静的人，慌成这个样子，情绪都显露在脸上，让她怎么能够不多想。

&esp;&esp;可是江虞不说，她也没办法撬开她的嘴。

&esp;&esp;她恨自己什么都不记得。

&esp;&esp;像是被看不见的绳子吊在半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心里有猫爪挠似的，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esp;&esp;这一刻，她忽然有想要表白的冲动，想要不管不顾说出一切。

但勇气是短暂的，她张开嘴，话还没来得及脱口，又懦弱地缩了回去。

&esp;&esp;她仿佛在挑战自己的极限。

&esp;&esp;快要忍不住了

&esp;&esp;静坐许久，程苏然默默收起小兔子，进浴室洗澡。

&esp;&esp;淅淅沥沥的水流声像暴雨天。

&esp;&esp;江虞侧躺在床上，脑子嗡嗡作响，有充血肿胀的眩晕感。

&esp;&esp;事情在她掌控范围之内，是安全的，她知道程苏然不敢，只要不说出口，她们依然是最纯粹的金钱交易关系，她就依然能够安心。

&esp;&esp;她双目紧闭，手指紧紧掐住了掌心，抵在胸口处，长长地吐出一股气。

&esp;&esp;在她心底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悄悄地，盛开了一点点欢愉和欣喜

&esp;&esp;出差前两天是周末，公司组织聚餐活动，包下了近郊某处山庄别墅举办派对，也算是年会。

&esp;&esp;每个出席派对的职员都可以携带一位亲友，于是大家有对象的带对象，没对象的带朋友，除去当天有外出工作的模特们，一群人热热闹闹。

&esp;&esp;江虞带上了程苏然。

&esp;&esp;冬天的山水之地，树木掉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显得有些萧瑟荒凉，山庄内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几栋小楼，可容纳上百人。

&esp;&esp;几辆车先后抵达山庄，大家各自去分配好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