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贺让骁的情绪很差，沉默着，后来捏着她手指的力有点大。

&esp;&esp;程尔看见他眼角很红，心瞬间乱了。

&esp;&esp;“贺让骁。”

她小声叫他名字。

&esp;&esp;他将她带去护士站处理了烫伤。

&esp;&esp;程尔出来时没在走廊看见人，她往前走找到安全通道门口，他倚着墙弯着腰，背很薄肩胛骨突出，安静的样子有点可怜。

&esp;&esp;她一步一步移过去，轻轻抚摸他的头。

&esp;&esp;忽然，她被大手带入怀中，他不管是不是有人看见，将她牢牢抱住。

&esp;&esp;反应有点刺，情绪尖锐，浓浓的颓然和懊恼交织拉扯着，让他痛苦不堪。

&esp;&esp;他不该当着程尔的面对贺建明动手。

&esp;&esp;他不该让程尔看见他阴暗暴力的一面。

&esp;&esp;“小耳朵，贺建明喝酒打我妈，打我。”

&esp;&esp;

&esp;&esp;贺让骁说话的时候，他在抖，情绪变得颓靡又尖锐。

&esp;&esp;他克制着，避让着不会成为贺建明那样的人。

&esp;&esp;他绝不会做他那样的人。

&esp;&esp;这是一道禁令。

&esp;&esp;那天程尔陪他在安全通道待了很久，直到护士站打电话通知他贺建明醒了，需要人看护。

&esp;&esp;他颓然的情绪好了些，搓了把脸，起身往外走。

&esp;&esp;程尔视线随着他背影在门口逗留了很久，心里头闷闷的，视线被关上的铁门挡住后，她长长吐了口气。

&esp;&esp;外面又变天了，明明快入秋了，嘉城阴雨不断。

&esp;&esp;气温变化也快。

&esp;&esp;程尔心不在焉地乘电梯下楼，经过一楼时无意间瞥见一个熟悉身影，她停下盯着看。

&esp;&esp;女人背对着她，身边还跟了年轻男人，程尔眨了眨眼，就那么瞧着。

&esp;&esp;几秒后，女人侧过身，将手里的一堆单子塞给男人，男人笑了笑，伸手摸摸她头安抚。

&esp;&esp;女人似乎感应道什么，侧头看过来时跟程尔的视线碰了个正着，她的脸色突变，薄唇微张，大概是想说点什么。

&esp;&esp;男人也好奇看过来，程尔好像认识那人，曾经跟在程淮山身边的人，她记得叫过叔叔，他看见程尔，半眯了下眼，跟身边的江岚交换了个眼神。

&esp;&esp;程尔装作没看见转身往外走，四周人来人往，她只顾着离开，四周的说话声变得模糊。

&esp;&esp;“程尔——”

&esp;&esp;江岚追上来，拉住她手臂。

&esp;&esp;程尔走得太仓促，猛地停下来差点撞到人，她低声说了句对不起，轻轻挣开江岚的手。

&esp;&esp;“你来医院做什么？”

江岚视线上下打量她。

&esp;&esp;男人也跟了过来，同样把注意力放她身上，然后转头问江岚怎么回事，两人间说话的语气有种旁人不易察觉的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