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看啊，她喜欢的人自己遇到事情，总会考虑她是不是害怕了。

&esp;&esp;“你在哪里啊？”

她绷着情绪，只是声音有些抖。

&esp;&esp;贺让骁松散地坐着，仰头看了眼站牌，察觉到程尔的不对劲，皱着眉，“中山街。”

&esp;&esp;中山街在巢的另一个方向，下一站就是人民医院。

&esp;&esp;“你不是去巢吗？”

她反问。

&esp;&esp;贺让骁静了几秒，意识到什么蹙眉，“你怎么了？”

&esp;&esp;“贺让骁，你骗我。”

&esp;&esp;她的声音很低很低，但却变成很重的石头压他心头，道路两旁不太明亮的光晃过他的脸，有些留在眼睛里，有些落在了地上。

&esp;&esp;他望着窗外，拧眉，舌尖顶了下腮，转移话题：“晚上我不一定能回来，你锁好门，不管谁敲门别开。”

&esp;&esp;他还是很不放心，又交代，“我明一早回。”

&esp;&esp;后面，他语气放得更软，带有些安抚的意味，“早餐要是什么发给我。”

&esp;&esp;挂了电话，程尔等来最新一趟公交车。

&esp;&esp;就在她上楼的时候，听见两个婆婆说贺建明喝醉了踩空台阶，从楼上滚下来了，人摔得有点糊涂，皱巴巴窝在墙角，不知道是摔死了没，还是好心人发现叫了救护车。

&esp;&esp;也就两三个小时前的事情。

&esp;&esp;所以他一晚上情绪差，是因为这件事情啊。

&esp;&esp;医院门口永远热闹，人来人往的，车和人挤着都要乱了套，惨白的灯光照着，人们面无表情的脸，更显冷漠。

&esp;&esp;她仰头看了眼医院大楼，走到灯光照不到的一块地方，拿出手机拨号。

&esp;&esp;贺让骁接到电话时，正在给贺建明接热水，他放下水瓶，抽出手机按下接听。

&esp;&esp;拨开窗户，十几层楼高的住院部风很大，吹透热水房，远离了病房显得格外安静。

&esp;&esp;他听着程尔说话，表情忽变，拎着只接了半杯的热水壶回到病房。

&esp;&esp;贺建明整个人被酒泡坏了，不喝酒的时候稍微好点，他横眉竖眼，视线盯着他转。

&esp;&esp;贺让骁倒了杯热水，放下水壶，话没一句地离开病房。

&esp;&esp;身后传来贺建明粗鲁的谩骂。

&esp;&esp;在电梯间，他遇到了姗姗来迟的他妈，对方衣着精致，满脸不耐，视线上下扫他，“你干什么去？”

&esp;&esp;贺让骁按了下行键，随口一说：“买烟。”

&esp;&esp;女人忽然扬眉，声音也拔高了，“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学生抽什么烟。”

&esp;&esp;贺让骁站着没理她，任由她拽了自己手臂一把，他不耐地抬起手臂避开，“他怎么办？”

&esp;&esp;女人狠狠瞪了他一会儿，才说：“我找护工，你别管了。”

&esp;&esp;这样最好，贺让骁嗯了一声，又听见女人问：“你最近住哪儿，还是周寄那儿？”

&esp;&esp;“不是。”

他坦坦荡荡的，也不掖着藏着。

&esp;&esp;“那是哪里？”

女人蹙起眉。

&esp;&esp;想到什么又说：“你少跟里菁他们那群人混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