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就算有需求，也是耿管家跑腿。

&esp;&esp;大婚需要准备的事情琐碎繁杂，有了燕王府相助，唐母轻松了许多。

&esp;&esp;这一年，原本两家人商定的吉日中，有一个在夏日，有一个在冬日，但顾辞渊都拒绝了。

&esp;&esp;夏日太热，冬日太冷，他不舍得唐时语受委屈。

她的身子虽然康复，但他总是忧心她会旧疾复发。

&esp;&esp;还有一个原因，他们上一世死在了康丰十年的冬天。

越靠近那一日，顾辞渊越焦虑。

&esp;&esp;婚事最终敲定在了康丰十一年的春天。

&esp;&esp;早在康丰十年的正月，郑侧妃诞下皇孙，这是太子的第二个儿子。

&esp;&esp;阖宫上下一片喜气洋洋。

&esp;&esp;当初郑怀瑶被太子强行接入东宫，只草草行了个册封礼。

郑首辅全程都未露面，只有郑修昀一个人到场，祝福了自己的妹妹。

&esp;&esp;有一次某个朝臣恭贺郑首辅女儿嫁进东宫，郑首辅当场发了火，后来大家都在传，郑首辅不认这个女儿了。

&esp;&esp;萧凭不知从哪里得知顾辞渊一直在打听郑怀瑶的事，于是派人送了信来，说了郑怀瑶的近况。

&esp;&esp;小皇孙八个月大的时候，郑怀瑶开始日日做噩梦，人也渐渐变得疯癫。

&esp;&esp;太子看在她诞下皇孙的功劳上，原本态度有所缓和，但她一日比一日怪异的行为，让萧墨沉难以接受，终于彻底厌弃了她，不再踏进她的宫里。

&esp;&esp;进了冬日，郑怀瑶越来越癫狂。

她时常会在梦中梦到那一世的事，醒来后，大喊着：“杀了她！

都怪她！

若是没有她就好了！”

&esp;&esp;但郑怀瑶又清楚地知道，那些她并没有经历过。

&esp;&esp;伺候她的宫女们面面相觑，没人知道郑怀瑶口中的“她”

是谁。

有人将郑侧妃的异常告诉了太子，太子只是冷漠地摆手，不愿再听与她有关的任何事。

&esp;&esp;一日日的折磨后，理智与噩梦撞击，郑怀瑶渐渐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esp;&esp;太子将小皇孙接到了另一位侧妃的宫里，他认为郑怀瑶不再有能力照顾小皇孙。

&esp;&esp;这些消息都写在萧凭的信里，顾辞渊在看到“杀了她”

这三个字时，眼中的杀气渐浓。

&esp;&esp;康丰十年，腊月十六，是顾辞渊十七岁的生辰。

&esp;&esp;他一早便出了门，没人知道他去了哪。

&esp;&esp;等临近午时，他才归来。

&esp;&esp;第一件事，便是回房换了衣服。

&esp;&esp;唐时语坐在房中，皱眉思索。

&esp;&esp;少年再来找她时，不出意外地被问话。

&esp;&esp;顾辞渊面色如常，乖巧地交出了唐时语最爱吃的糕点，“去西街给你买这个，排了好久的队。”

&esp;&esp;唐时语直勾勾地看着他，“那你为何还要去换衣服？”

&esp;&esp;少年微愣，神色不太自然，“西街，又遇到了怡红院的那个姑娘，她的手疾似乎还没有好，依旧拿不住脂粉。”

&esp;&esp;“……”

&esp;&esp;唐时语无奈地扶额，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