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凉爽的夜风从车窗灌了进来，沈寻环着肩膀，缩在副驾驶座上，无声无息。

只有一双拼命压抑着泪光的水眸，凝望着外面深蓝的夜色。

&esp;&esp;“小寻寻，又见面了。”

车窗升起，封闭的空间里，祖安的声音清晰温和。

&esp;&esp;他伸手指了指后面：“有个急救箱，里面有冰袋，可以敷下你的脸，抱歉我下手重了。”

&esp;&esp;沈寻却没有动，语气冰冷：“你是什么人？”

&esp;&esp;祖安目光幽深：“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esp;&esp;这些年，游走于地狱和人间，有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人是鬼。

&esp;&esp;“你和程立早就认识。”

沈寻直接用陈述句。

&esp;&esp;祖安嘴角微扯：“没错啊，不是因为你认识吗？”

&esp;&esp;“是吗？”

沈寻冷冷一笑。

&esp;&esp;“你今天跟他扔下的那句话挺狠。”

祖安感叹，无视她的质疑。

&esp;&esp;“因为是真心话。”

沈寻回答，语气里带着嘲讽。

&esp;&esp;祖安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月光下，她的脸色苍白，目光空茫。

&esp;&esp;是真心话。

她确实觉得痛苦，真的恨。

因为她的心，做不到他那么硬。

即使觉得他的所作所为也许并非出自真心，但也接受不了他那样冷酷的面目。

因为同样的伤害，如果来自你爱的人，程度是会放大几百倍甚至几千倍的。

&esp;&esp;祖安一时没说话，却开了音乐。

&esp;&esp;夜风掠过车身，衬着莫文蔚寂寥的嗓音，夜色更显苍凉。

&esp;&esp;哪怕再仓促

&esp;&esp;我要拥抱你

&esp;&esp;哪怕说相遇

&esp;&esp;是离别开始

&esp;&esp;哪怕再孤独

&esp;&esp;水落会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