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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放心，我还不至于那么……”

月读命说到一半摇摇头，苦笑着嘟囔，“要是能做得出趁人之危的事情，倒是好了。”

&esp;&esp;他弯得下腰，舍得下面子，死缠烂打得叫宗珏心软，但骨子里却总是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傲气的，傲慢得不屑于去做那等趁火打劫与节操全无的天津神无异的事情。

&esp;&esp;“我知道。”

宗珏用手腕压住眼睛，指尖在高热之下不自觉地痉挛，“所以伊邪那美大人让你进来了。”

&esp;&esp;黄泉是伊邪那美的领域，偷偷溜进来也就算了，若是像现在这样声势浩大地把月相都投影进来，不可能没有伊邪那美的许可。

&esp;&esp;“你每次都会受伤。”

月读命叹气，半跪下来一点点掰开宗珏紧紧攥起的拳头，俯身吻在掌心的伤痕上，“我倒宁可你不这么冷静。”

&esp;&esp;与自己的本性对抗总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的确宗珏每次都会做好安排不伤到任何人，但并不意味着他自己不会受伤，被欲望逼急了的野兽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何况这黄泉罪恶汇集之地，又岂是什么能够安稳睡过去的地方。

&esp;&esp;月读命小心翼翼地亲吻着宗珏掌心还在流血的伤，小心地用荣光抚慰他焦灼燥热的情绪，诚然这无异于饮鸩止渴，但……想来多少也会舒服一些。

&esp;&esp;双唇所碰到的皮肤滚烫，这是他

&esp;&esp;宗珏在疲惫潮热的梦境之中醒来，但他却没有急着睁开眼睛。

&esp;&esp;他得要先整理清楚自己的思绪，然后把那些在自己发情时断断续续的记忆片段拼凑起来，弄清楚大致发生了些什么。

&esp;&esp;能避免受伤不是坏事，他的自我恢复力再好也不会喜欢受伤，但某种程度上他宁愿自己现在伤痕累累的醒过来，或者月读命当真乘人之危与他发生过什么。

&esp;&esp;越是没有做什么，就说明陷得越深，说明煎熬得越痛苦。

&esp;&esp;宗珏被不知从何而来的沉重，疲惫，与负罪感包围，一瞬间无法描述得难受起来。

&esp;&esp;但却比任何一刻都清楚地认识到再这么模棱两可的拖延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局。

&esp;&esp;明明当年白泽对他用的拖延战术就相当有效，没几年他就乖乖认清楚现实划清界限了来着。

&esp;&esp;可能因为自己这边是两个的缘故？

&esp;&esp;小孩子总是喜欢有人争抢的东西的。

&esp;&esp;宗珏睁开眼睛慢慢坐起，拿出件浴衣套上，左右看看便对上了月读命的眼睛。

&esp;&esp;“醒了？”

月读命脸上浮现出几分笑意，却又因为宗珏的神情而僵住，不自在地问道，“怎么了？”

&esp;&esp;他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并且因为这种预感而下意识后退了几步，甚至萌生出逃离的冲动。

&esp;&esp;宗珏仔细打量月读命，他至今几乎还能清晰复述出最开始他所见到的那个小豆丁的模样，眼底不禁微微浮现出暖色，抬起手落在月读命头上轻轻揉了揉，“……对不起。”

&esp;&esp;他语气低沉得几乎如同叹息，但也无法抹消其中显而易见的拒绝之意。

&esp;&esp;月读命僵硬着身体强迫自己去看宗珏的眼睛，嘴里满是血腥味。

&esp;&esp;他知道宗珏在说什么，又是什么意思，刨根问底只会让自己更加狼狈。

&esp;&esp;“没有机会了吗？”

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esp;&esp;月读命此刻看上去就像小时候弄丢了心爱的宝物，四处寻找无果后的可怜模样，硬憋着没有哭出来眼睛里却早就写满了悲伤与苦涩，夹杂着几分绝望的意味。

&esp;&esp;“真的……”

他怔忪着喃喃问道，“没有机会了吗？”

&esp;&esp;宗珏闭起眼睛硬下心肠，收拢起落在月读命发间的手指，“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