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沈荷翻了个身，睡得浑浑噩噩，过了会儿，她又听见重重的摔门声，彻底清醒了。

&esp;&esp;她坐起来，看了一眼墙上的钟。

&esp;&esp;十点多。

&esp;&esp;她趿拉着拖鞋开门出去。

&esp;&esp;客厅地板又是一片狼藉。

&esp;&esp;沈述海出门了。

&esp;&esp;沈荷喉咙干哑，想去倒杯水喝，突然听见厨房传来了林琅的声音，顿了下，转身走向厨房。

&esp;&esp;地上都是红酒瓶。

&esp;&esp;沈荷面无表情站在门口，看着坐在地上已经喝醉的林琅，她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什么，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头发乱糟糟，像个疯婆子。

&esp;&esp;她走进去，夺过她手里的红酒，告诉她：“去睡觉吧。”

&esp;&esp;林琅抬起头。

&esp;&esp;她眼眶通红，眼神有些呆滞，看清是沈荷，脸色一下变得凶狠，冲上去又打又骂。

&esp;&esp;“你这个扫把星，都怪你这个扫把星！”

&esp;&esp;沈荷忍着痛没吭声。

&esp;&esp;林琅打累骂累了，又坐回地上，抱着双膝，呆呆地，一句话都不说。

&esp;&esp;沈荷把地上的红酒瓶都收拾收拾丢进了垃圾桶。

&esp;&esp;“去睡觉吧。”

她还是那句话。

&esp;&esp;转身离开的时候，林琅沙哑的声音从背后响了起来：“他终于忍受不了要跟我离婚了，你也可以解放了，以后不会再有人管你了，开心吗？”

&esp;&esp;沈荷背脊一僵。

&esp;&esp;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蜷缩。

&esp;&esp;半响，她平静地说：“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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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esp;&esp;沈荷至今记得那天。

&esp;&esp;风很舒适，午后明媚的光束淡淡笼罩在他们身上，她眼底映着他深邃的轮廓，他的睫毛很长，鼻梁高挺，场外的观众都在呐喊助威，她却感觉世界一下变得很安静，心跳明显慢了半拍。

&esp;&esp;后来林楠问她当时什么心情。

&esp;&esp;她想了一下，嗯，就是见了鬼的心情。

&esp;&esp;听见球场上传来的哨声，沈荷回过神，淡定移开视线，嘴里的糖咬得嘎嘣响。

&esp;&esp;薄荷的清凉蔓延在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