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怎么又想吐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么？你都怀孕了怎么可以又吵又闹的？那是你婆婆、褚年的妈妈，你刚刚那是干什么？哪还有当媳妇的样子？”

&esp;&esp;褚年不说话，卫生间里，他的手抓着马桶后面的水箱盖子，张开又抓紧。

&esp;&esp;强行被吐出的酸水让他的食管都火烧火燎的难受。

&esp;&esp;这样，应该能蒙混过去了吧？

&esp;&esp;傍晚，换下来的床单被套在阳台上被风吹着。

&esp;&esp;电饭锅里闷着米饭，砂锅里炖好了去了油的鸡汤，汤盆里垫了烫好的白菜和蘑菇，只要把鸡汤浇进去就是油菜有肉的一顿饭了。

&esp;&esp;擦完了厨房，摘掉了围裙，站在卧室门口看一眼无声无息休息的“女儿”

，余笑的妈妈叹了口气，拿起随身的小包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esp;&esp;关好门，走进电梯里，她的脚一软，靠在了电梯的墙上，然后慢慢地蹲了下去。

&esp;&esp;在电梯门打开之前，她重新站了起来，低着头，拿出了手机。

&esp;&esp;“喂，尚敬啊……”

&esp;&esp;电话对面传来了余笑爸爸隐含恼怒的声音：

&esp;&esp;“牛蓉蓉和朱杜继两个人争权夺利，笑笑掺和进去是想干什么？我豁出去面子给她找了份工作，她呢，工作没几天恨不能把天都掀了。

唉，朱杜继确实不是个东西，不过要不是笑笑……”

&esp;&esp;“余尚敬，笑笑脖子上、肩膀上都还有手指印儿呢！

你要不要自己来看看？”

&esp;&esp;“我都被人骂老王八了我看什么看？朱杜继那种人也就吓唬她一下，哪能真伤了她？我托人找牛蓉蓉那边问过了，他这次不被扒层皮才怪，人家神仙斗法，余笑自己掺和进去，吃点亏是应该的。”

&esp;&esp;“余尚敬，余笑那是你女儿，你女儿被人欺负了！”

&esp;&esp;“她要不是……算了，我不跟你吵，她没事了你就赶紧回来吧，人家有公公婆婆的，你常去不太好。”

&esp;&esp;打着电话，余笑的妈妈脸色由苍白变得铁青，又涨红了——被气得。

&esp;&esp;“你先别挂电话。”

她对自己几十年的枕边人说，“你还记不记得笑笑上初中的时候我教的是几班？”

&esp;&esp;“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esp;&esp;余笑的妈妈屏住呼吸，听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说：

&esp;&esp;“你一直是教1班2班的，笑笑那时候被分在9班，你还闹着要把她调过去，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esp;&esp;身边有下了辅导班的孩子和妈妈拉着手回家，还有拎了菜回家的妈妈对身后的孩子说：“快点走，别玩了。”

&esp;&esp;余笑的妈妈扣上了电话。

&esp;&esp;“她爸都能记着的事儿，笑笑肯定不会忘啊。”

&esp;&esp;回头看一眼自己刚走出来的高楼，余笑妈妈一阵头晕目眩。

&esp;&esp;踉跄了几步，她勉强坐在了路旁的石凳上。

&esp;&esp;坐了好一会儿，她又掏出了手机。

&esp;&esp;“你们再看这个表格有没有问题，我去接个电话。”

&esp;&esp;把写满数据的表格推到了林组长的面前，余笑拿着手机走出了办公室。

&esp;&esp;“喂？妈。”

&esp;&esp;“褚、褚年啊，没打扰你工作吧？”

&esp;&esp;“没有。”

&esp;&esp;“那个……”

余笑的妈妈纠结了一下，才用小心翼翼的语气说，“你最近和笑笑，还好吧？笑笑怀孕了，激素水平不稳定，有时候情绪会不太好，你包容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