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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去时是个好好的人，回来就躺下了。

夜里烧起来，嗓子哑得讲不出话。

&esp;&esp;许平山是隔日才回来的，一得信儿就过来了。

本想着去找姓吴的算账，然而人家已经早早溜回了金陵。

这笔帐只能暂且记下。

&esp;&esp;秦梅香躺在床上，看着许平山面沉如水地来回踱步，有气无力道：“我想睡一会儿，你要转悠出去转悠。”

&esp;&esp;他向来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甚少用这种语气讲话。

许平山沉默了一下：“你这是怪我？”

&esp;&esp;两个人都很清楚，这事儿归根结底的缘由是什么。

他们俩走到这一步，好的时候也不过就是许平山能得秦梅香的几分笑，一支曲。

离心意相通，亲密无间，其实差得远。

夫妻还是同林鸟呢，何况他们这种脆弱的关系。

&esp;&esp;全国局势都不好。

小鬼子占着关外，铁路，矿场，哪里都有他们的手。

李大帅的病始终没有起色，一旦他过世，关外局势立刻就要失控。

金陵那边儿对北方的这些嫡系始终疑心重重。

这也难怪，争斗了这么多年，如今能得一个表面的和气，已经是大幸了。

&esp;&esp;这出闹剧，起码有一小半儿是冲着许平山来的。

但他之所以能从一个土匪混成如今的样子，靠得就是行事的分寸。

这口气自然要出，但何时出，怎么出，不是他现在应该考虑的。

秦梅香这样冷淡地对他，他一时心里也有几分窝火。

&esp;&esp;秦梅香其实也不是真的在埋怨他，只是因为手脚冻伤了心情不好。

他见许平山想差了，心里头觉得有些疲惫：“同你没关系，我是真的累了。”

&esp;&esp;过了一会儿，听见衣料摩擦的声音，许平山脱了衣服爬上床来了。

&esp;&esp;秦梅香冷淡道：“今儿就算了吧。”

&esp;&esp;许平山声音有几分沉：“在你眼里，我就那么牲口？”

说完，他把秦梅香抱住了，摸了摸他的额头，埋怨道：“让你唱你就唱啊？甩手就走，没人能奈何你。”

&esp;&esp;秦梅香淡淡道：“你就算护得住我，护得住全城的角儿么？我不上去，有人就要替我背这个锅。”

他顿了顿：“做人不能那样。

再说了，比这更大的罪，我也不是没遭过。”

&esp;&esp;最后这几句话低若耳语，仿佛只是说给自己听的。

&esp;&esp;他就是这个样子招人心疼。

许平山立刻什么火气都没了。

他握住秦梅香缠着绷带的手：“行了，不吵你，睡吧。”

&esp;&esp;秦梅香枕在他怀里，刚有点儿睡意，突然听见外头徐妈在敲窗子：“少爷，少爷！

麟哥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