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若你所言不虚，那血魔不是十分无辜？”

锦衣少年皱眉问道。

&esp;&esp;女人忽然走入一川风雨中，黑袍鼓动，星星两鬓为雨打湿，安静地垂伏在脸侧。

&esp;&esp;“她有眼无珠、识人不清，以致恶果自偿，害人害己，并不无辜。”

&esp;&esp;众人见她茕茕孑立，形影相吊，而声音悲怆绝望，犹如长虹泣血，不由心神震撼。

待那伶仃身影逝于雨中，他们才醒过神来。

&esp;&esp;“这人是谁？”

&esp;&esp;青袍人神情凝重，“孤山旧事，鲜有人知。

若还有人这般熟悉，那大概便只有……”

&esp;&esp;他俯下身，双手合十，朝女人离去的方向长作一揖。

&esp;&esp;佩玉缓步走上覆雪石阶。

&esp;&esp;如她初入玄门时一般。

&esp;&esp;千节天阶上，白骨累累。

&esp;&esp;天罚之时，正入门试练。

&esp;&esp;对未来满怀希望的孩子们一步一步往上攀去，瞧着马上便至尽头，突然黑云压顶，雷声震震。

&esp;&esp;至生命的最后一刻，这群年岁不大的孩子仍努力想逃离这座坟墓。

&esp;&esp;他们想活。

&esp;&esp;佩玉所行过后，白骨抖抖身上积雪，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esp;&esp;天阶之后，便是问道台。

&esp;&esp;玉台倾颓，昔日扬动的道幡被染成血红，有些仍飘荡风中，有些已烂在土里。

&esp;&esp;高台四角，四具白骨盘膝而坐，身上道袍未腐，襟上血痕点点。

&esp;&esp;见她过来，白骨亦晃动着立起嶙峋的身躯，跟在队列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