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阿宝将烛台固定，又罩上风罩。

&esp;&esp;她从走进来，到预备离开，一个字也没说。

&esp;&esp;福儿却在阿宝要关上屋门的时候出声：“少夫怎么知道我怕黑？”

&esp;&esp;梦里的阿宝只知道福儿怕黑。

&esp;&esp;梦外的阿宝知道了福儿为什么怕黑。

&esp;&esp;福儿不等答话：“我送了信出去。”

&esp;&esp;阿宝回身看她，她已经交待过，是她送了燕草的消息，好让崔显把消息卖给萧思卿，用消息再换消息。

&esp;&esp;“白露死，查银杏。”

&esp;&esp;福儿隔着灯火，看见的阿宝是一团带着光的影子。

&esp;&esp;她将四姑娘的行事，学了个十成，不到最后一刻，手里总要扣着些什么。

&esp;&esp;“白露……死了？”

&esp;&esp;福儿到得此时，又换了一种目光看向阿宝，这回轮到她笑：“少夫人不会以为，白露她还能活罢？”

&esp;&esp;报信

&esp;&esp;嫁娶不须啼

&esp;&esp;怀愫

&esp;&esp;福儿说完这句，往船舱上一靠。

&esp;&esp;她在等阿宝的反应，可阿宝听她说完，留下那盏灯，关上舱门离开。

&esp;&esp;接连着好几日，都不再现身，来给福儿送水送饭和替她松开绳子，让她能暂时活动的人成了青书。

&esp;&esp;青书每次来都只是放下饭食，解开她的手，看着她吃饭。

&esp;&esp;福儿终于忍不住：“少夫人呢？”

&esp;&esp;她是不是受不住了？受不住丈夫杀了个无还手之力的丫头，所以躲在舱中不敢出来？不敢见一见这天底下究竟有多少惨事？

&esp;&esp;青书并不理会她，等她吃完了饭，又将她手脚捆住，嘴中塞上布条，径直离开。

&esp;&esp;关上舱门，青书才皱眉叹息。

&esp;&esp;青书也不知道那天夜里究竟发生什么，少夫人突然过来，轻拍他的舱门，进门之后问他：“明日是不是要靠岸？”

&esp;&esp;船每行几天，遇上渡口时就会稍作停靠，到了岸边要补给食水，再略作休整，才好开船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