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把最后一个字咽回去，托起茶盏吃口茶。

&esp;&esp;跟阿宝，自家的大妞还文静些呢。

&esp;&esp;陶英红低头思忖，自打姐姐过世，阿宝就一直是她管教的。

自己能教她的实在有限，京城里说亲要看这些，那是得赶紧给她请个女先生。

&esp;&esp;“那你还认识什么先生，能荐给我？”

&esp;&esp;“我要是认识，还请那几个人的客干什么？”

卫夫人拿袖子掩住脸，“咱们初来乍到的，京城里条条道道知道的少，好先生那可难求了。”

&esp;&esp;“要不这么着吧，你把阿宝送到我家来上学也一样。”

&esp;&esp;那还不翻了天了，再说了，借读在别人家里，女先生又怎么会尽心尽力？

&esp;&esp;这还有半年多及笄，时间可不等人。

&esp;&esp;卫夫人立时牵线，让陶英红跟那两个文官的夫人们坐下一道说话。

&esp;&esp;“方才她夸我们万珍行事有章法了，我便说是二位举荐女先生的功劳……”

&esp;&esp;陶英红嘴拙，这辈子打过交道的大家夫人，也只有裴三夫人一个，裴三夫人又客气又周全，她还当读书人家的夫人都如此。

&esp;&esp;可这两位夫人，先还应一声，待听见陶英红并不是林夫人，而是林大人的妻妹，夫家姓韩。

&esp;&esp;哪有守寡的妻妹住在鳏夫姐夫家里的？

&esp;&esp;一个眉梢微抬，另一个拿帕子按了按唇角，脸上虽还在笑，嘴里却说：“若是早几日那还容易，如今京里有规矩的人家都在找，这就难寻了。”

&esp;&esp;说到规矩二字时，顿了顿。

&esp;&esp;卫夫人嘴角僵住，心里什么辣的酸的酱的油的都骂过一回，可圆脸上还得绷着笑。

&esp;&esp;手搭在陶英红手背上：“这么着，就不好麻烦两位夫人了，你不是说你跟裴三夫人认识嘛，要不然你托一托她？”

&esp;&esp;陶英红还没说话呢，那两个夫人就先惊诧：“裴三夫人？”

&esp;&esp;“建安坊的裴三夫人？”

探花郎的娘？

&esp;&esp;满座不信。

&esp;&esp;陶英红嘴角一抿：“是，裴夫人人极好，前几日还送了我们家阿宝一篮子玉兰花呢。”

&esp;&esp;借势

&esp;&esp;陶英红此话一出，两位夫人齐齐抽口气儿。

&esp;&esp;若是寻常人自然听不着，可陶英红打小练鞭，这两声抽气，她听得清清楚楚。

那两个方才还百般瞧不上她的夫人，这会儿斜侧着身子靠过来。

&esp;&esp;膝盖正对住她问：“韩夫人与裴三夫人是旧相识？”

&esp;&esp;裴家，是她们勾不着的人家。

&esp;&esp;裴家的玉兰花，她们更是只听说过，从未亲见过。

&esp;&esp;陶英红已经忍了一肚子气了，这两位夫人眼睛恨不得能长到头顶上去。

更别提扫她那一眼，像两根针似的，扎在她身上。

&esp;&esp;分明在问，却又生疑，悄悄打量她，似乎是她说了什么弥天大谎。

&esp;&esp;卫夫人知道陶英红不爱在口舌上与人争高低，可她也有气，便推一推陶英红：“你说说，我也想听听。”

&esp;&esp;陶英红便把那日怎么出城上香，怎么在静室中遇见说了。

&esp;&esp;只是不便说裴夫人送了阿宝一只绞丝白玉镯子，瞒下这一节，告诉她们裴夫人喜欢阿宝，送了她一篮玉兰花。

&esp;&esp;陶英红这几句，不够在座夫人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