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鹤遂耐着性子哄了她很久，才让她收住眼泪，他使出了杀手锏：“只要你不哭，我什么都答应你行吧？”

&esp;&esp;“你说的。”

&esp;&esp;“嗯。”

&esp;&esp;周念洗了洗鼻子，抱着膝盖盯着他，眼睛还是红的：“那比如说——要是我画画的时候，让你摆出一个很可笑的姿势呢，你摆吗？”

&esp;&esp;“摆。”

&esp;&esp;他回答得没有任何犹豫，“你让我怎么摆，我就怎么摆。”

&esp;&esp;周念终于愿意破涕为笑。

&esp;&esp;这时候，蹲在她面前的鹤遂，突然抬手捧着她的半张脸。

他的指温微凉，眸光深邃深情，低声道：“念念想怎么画都可以，我都配合。”

&esp;&esp;这是鹤遂最宠惯周念的时候，自愿剥去狠厉皮囊，展露最柔软的内心。

&esp;&esp;在她面前，他乖得像只被驯顺的狼，会满足她的各种需求。

&esp;&esp;多么美好。

&esp;&esp;但也只是停留在这个时候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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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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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七月中旬，周念收到法院的通知，三天后，让她作为证人出庭作证。

&esp;&esp;数月前肖护持刀故意伤人的案子。

&esp;&esp;冉银得知这件事后，不知道具体情况，就不同意周念出庭作证。

&esp;&esp;夜色如水，周念站在院子里，看着脚下那几株要死不活的万年青，平静地说：“我不需要你同意。”

&esp;&esp;冉银站在她身后：“现在外面怎么说你的，你还不明白吗？你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去给那个混混作证？”

&esp;&esp;外面那场黄谣风暴还在卷，从没停过。

&esp;&esp;现在的周念在那些人眼里，也成为了和鹤遂一样的存在，一个不知检点的女孩子，作为他们女儿的完美反面教材。

&esp;&esp;周念蹲下来，拨弄着万年青的叶子：“外面为什么会那样说我，你不是很清楚吗？你不是很得意这样的结果吗？”

&esp;&esp;自从那天起，她再也没有叫过冉银一句妈妈。

&esp;&esp;在她心里，她已经没有妈妈了。

&esp;&esp;冉银：“我都是为了你好，七斤。”

&esp;&esp;周念：“……”

&esp;&esp;又来了，又是为了她好。

&esp;&esp;周念不想再听，沉默了会儿，突然说：“你去自首吧。”

&esp;&esp;冉银立马听懂了。

&esp;&esp;似乎是没想到周念会突然这样说，她被激怒了，拿出手机来摁了110递到周念面前：“来！

你报警吧，你报警去给警察说，你看警察会不会信你！”

&esp;&esp;周念低眼，看着110三个数字发呆。

&esp;&esp;她伸手，手指准备落在拨号键上。

&esp;&esp;悬而未决。

&esp;&esp;时间在流逝，分分秒秒消散间，冉银眼里的把握更胜一筹，反观周念，唯唯诺诺地不敢摁下拨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