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用给我道歉。”

鹤遂说，“毕竟传出去吃亏的是你。”

&esp;&esp;“为什么是我？”

&esp;&esp;周念把头抬起来，“就因为我是女生吗。”

&esp;&esp;鹤遂黑眸里凝着层阴翳，他低低道：“因为你是周念。”

&esp;&esp;周念没听懂：“什么意思。”

&esp;&esp;“你是光鲜亮丽的周念，是买药都能刷到脸的乖孩子。

而我不一样，我是人人喊打的疯狗，只是从门口经过都能被人家吐口水。”

鹤遂的语气里没有悲伤和埋艾，神色始终平静。

&esp;&esp;周念不知道如何接这个话。

&esp;&esp;鹤遂冷淡道：“所以你赶紧画，画完就走。”

&esp;&esp;周念的心颤了颤：“鹤遂，我……”

&esp;&esp;他用没有温度的口吻打断她：“别再和我有什么交集，对你没好处。”

&esp;&esp;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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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周念心里一紧，张张嘴欲言又止。

几秒钟后，她怯怯地看着鹤遂，还不敢拿正眼看，匆匆瞥一眼后迅速把视线挪开，然后很小声地控诉：“我又没说什么，你干嘛这么凶。”

&esp;&esp;鹤遂神色一顿。

&esp;&esp;……凶？

&esp;&esp;他刚刚明明就是正常语气。

&esp;&esp;可两米开外的周念，她低脸耷眼地站在那里，樱唇微微抿着，俨然一副受气包的模样。

&esp;&esp;沉默片刻，鹤遂深邃的黑眸看着周念，语气平淡却认真：“我没有凶你。”

&esp;&esp;周念用细若蚊吟般的声音反驳：“你明明就有。”

&esp;&esp;“我没有。”

&esp;&esp;“你有。”

&esp;&esp;“我——”

&esp;&esp;“你就是有。”

&esp;&esp;像极了小孩子过家家时拌嘴。

&esp;&esp;……

&esp;&esp;周念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有点委屈地说：“你打断我说话，用很重的口气让我画完就赶紧走，你还说自己不凶。”

&esp;&esp;鹤遂用手调整了下枕头姿势，黑眸眼底浮过一点不自知的笑意，语气很平静地问：“那你还画不画？”

&esp;&esp;“……”

&esp;&esp;周念觉得自己特别没出息，咬了下唇后，妥协般地小声说：“画。”

&esp;&esp;在画具箱旁蹲下身子，周念打开箱子，开始往外面依次拿调色盘板，颜料，画笔等工具。

&esp;&esp;小小的一个身体，蹲下后直接消失在鹤遂的视线范围里。

&esp;&esp;他偏过脸，深沉目光不动声色地重新落向她。

&esp;&esp;周念把要用到的画具都摆在地上，又把折叠的画箱展开，露出支脚在地方放稳。

&esp;&esp;一块完整的画板立起来，画板上面绷着一块雨露麻的亚麻布。

&esp;&esp;周念坐在生锈的铁凳上，往调色板里挤调色油和颜料，开始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