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对不起。”

他羞惭地向明若柳道歉。

&esp;&esp;明若柳低着头，绞着手安静坐在床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呼吸有些杂乱。

&esp;&esp;一阵沁凉的风吹进房中，吹得水晶帘撞在一处，清脆地叮咚作响。

明若柳抬眼偷偷觑顾琢斋一眼，见他眉眼沉静，不觉有些灰心。

&esp;&esp;明明是他先动手轻薄人的，现在这个反应又算是个什么事儿！

&esp;&esp;明若柳心中腾起几分恼意，她站起身，干脆想要一走了之，不妨顾琢斋轻轻扯住了她衣袖。

她一凛，停住脚步，略略回头看向顾琢斋，等着听他的话。

&esp;&esp;却不想等了半晌，顾琢斋仍是一言不发。

&esp;&esp;明若柳气了，甩手想要挣开他，没想到顾琢斋直接抓住了她凝霜积雪般的手腕。

&esp;&esp;“对不起！”

顾琢斋心里着急，却不知除了对不起还能说什么。

&esp;&esp;谁想听他说对不起啊！

&esp;&esp;明若柳挣开他的手，“你除了对不起，是不是就不会说别的话了？”

&esp;&esp;“我……”

&esp;&esp;顾琢斋“我”

了半晌，仍是挤不出一个字。

&esp;&esp;所以你都那样对我了，都还是无话可说吗？明若柳的怒气在这短短的一刻里，一点点化成了委屈。

&esp;&esp;她一甩衣袖，再不打算给顾琢斋说话机会。

&esp;&esp;明若柳神情决绝，脚步坚定，当真是一去不回的气势，顾琢斋再没心思犹豫迟疑，他一把抓住明若柳的手，急道：“不要走！”

&esp;&esp;明若柳立在原地，任他牵着手，没有回头。

顾琢斋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心里七上八下，更是慌乱。

&esp;&esp;“你不要走。”

&esp;&esp;他低沉委婉的声音飘进明若柳耳朵，如风吹皱了一池春水，让她瞬间心跳如雷。

&esp;&esp;

&esp;&esp;明若柳不回头，顾琢斋心中更是忐忑。

可是话已出口，再吞吞吐吐反而显得畏缩。

他一横心，干脆把这些天来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esp;&esp;“明姑娘，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我只想你不要再生气。”

&esp;&esp;“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让你原谅，但是你告诉我怎样能让你消气，我一定拼命去做。”

&esp;&esp;“我……”

顾琢斋顿了一下，似是接下来的话有点难以启齿。

&esp;&esp;明若柳听着他说话，心里痒的就像有只小猫儿在轻轻地挠。

顾琢斋住口停顿，她便忍不住想回头看一看他脸上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