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们看向他的眼神，更加疏远防备。

&esp;&esp;“你明明不需要害人也可以保护我们哦！”

&esp;&esp;“你就是为了自己！”

&esp;&esp;“你为了自己，逼我们害人，对，都是你逼我们的哦！

我们哪里敢违抗你嘛！”

&esp;&esp;“就是！

就是！”

&esp;&esp;老村长颤抖得更厉害，他纯黑的眼珠转得飞快，苍老下垂的颊肌不自觉地阵阵痉挛，漆黑的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抽长。

&esp;&esp;“你们才是一群最自私的东西……需要我的时候千好万好，现在有难了想把我一脚踢开……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撇清关系？你们以为这样那些世家老爷就会放过你们……蠢人啊……嗬，嗬嗬……”

&esp;&esp;“嗬咕……没有我……嗬……”

&esp;&esp;说到最后，他的喉咙里只剩下囫囵不清的咕音。

&esp;&esp;他看起来很痛苦，一些沉闷至极的声音从胸腔深处溢出来。

&esp;&esp;像是一个老人无法言说的悲泣。

&esp;&esp;“刺啦——”

&esp;&esp;老村长身上那件粗布麻衣一截截绷碎。

&esp;&esp;他的气息变得冰冷、堕落，滑向不可知的深渊。

&esp;&esp;他的身体随之发生了恐怖的变化——脸部干枯凹陷，鼻梁消失，鼻孔和嘴巴连成整个黑洞。

青黑的皮肤像融化一样紧紧粘着身体，双臂拉长过膝，指甲变成漆黑的镰爪，森然钩到了地面。

&esp;&esp;“晦！”

狄春目光复杂，“他真的堕成了晦。

他的望境状态其实并没有那么坏，要是他没杀那么多人，没生吃血肉，没心性扭曲……也许再过很久很久也不会堕落至此，也许可以守护村子到死。”

&esp;&esp;但是此刻说这些显然已经太迟。

&esp;&esp;任谁也能看得出来，堕为“晦”

的老村长已经是一只彻头彻尾的凶邪了。

&esp;&esp;没有任何神智，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esp;&esp;“它”

嘶声咆哮着，镰爪刮过地面，凭本能向着人最多的地方扑去。

&esp;&esp;不堕凶邪

&esp;&esp;◎狗不理。

◎

&esp;&esp;堕落为凶邪的老村长已经完全不能称之为人了。

&esp;&esp;它像野兽一样翻滚，把狄春和他的臂刀狠狠甩摆出去，一人一刀先后重重撞击在远处的山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