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兰斯洛特——我不知道你以前的名字是什么，暂且用这个名字称呼你，希望不要介意。”

杨站起身，目光定焦在舷窗外寒冷的黑色空间。

“时空旅行者可不止你这一个。”

&esp;&esp;黎清的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

“你是从其他宇宙来的？”

&esp;&esp;“不止是我，还有其他人。”

杨笑了笑，那笑容沧桑又悲凉。

“你知道做实验用的小白鼠吗？当然，现在人们只是偶尔用它，大部分研究改用数据模拟，但我从前生活的那个时代，人们都用这种小东西做药物实验。”

&esp;&esp;“小白鼠被放在一条起跑线上，迷失了方向的被杀死，跑得慢的被杀死，拒绝为实验者服务的也被杀死，因为它们知道得太多了。

偶尔有很聪明的，利用漏洞逃过了屠刀，那就是我。

一批小白鼠用完之后，又从其他笼子里搬来新的一批——”

&esp;&esp;“那就是我们。”

&esp;&esp;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黎清觉得自己的四肢冰冷，手指渐渐麻痹。

&esp;&esp;“我曾经和你一样，拥有某些特殊的能力，不过我没有你掌握得好。

后来，我这只聪明的小白鼠逃脱了死亡。

你大概是有史以来最优秀的一只小白鼠了，兰斯洛特。

我猜你不会拒绝它的。”

&esp;&esp;“它？”

&esp;&esp;杨的脸色白了一瞬。

“就是‘它’啊。”

他压低声音说。

“它没有能力掌控世界，却一直在掌控着。”

&esp;&esp;放在桌上的手环突然强烈地震动起来，黎清打开它的主界面，血红的标题夺人眼球。

&esp;&esp;死讯：阿克曼上将自然逝世于家中。

&esp;&esp;“这不是自然逝世。”

杨低下头，不让黎清看到自己的表情。

“他被……驱逐了。

他不属于这个宇宙，也无法像你这样完全掌控微联结的世界，所以‘它’可以驱逐他的灵魂，这就是跑得慢的小白鼠。

兰斯洛特，阿克曼在你之前来到这里，却仍然没跑到终点。”

&esp;&esp;星舰在一个荒凉的星球上着陆了，他们穿好宇航服，走进在未开发星球上使用的地面车。

这里让黎清想起撒哈拉沙漠，想起火星，这里是一片令人绝望的苍凉。

大气层很厚，恰逢恒星已经快沉没在沙丘的另一边，光芒被散射成如血的红色，映得这颗星球格外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