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苏凌轻声问：“太上皇先前留下什么话没？”

&esp;&esp;内监小心道：“太上皇每日只唤着姚太后的闺名。”

&esp;&esp;“没别的了？”

苏凌追问。

&esp;&esp;内监迟疑了一下，摇头：“没别的了。”

&esp;&esp;不是他要欺君，是太上皇有些哭骂的话，实在是不能对皇上讲啊。

难道说要太上皇有时候精神抖擞，叫骂着要杀皇帝吗？

&esp;&esp;太上皇糊涂，可他们一点都不糊涂。

这种话，得了失心疯的太上皇说得，他们说不得！

&esp;&esp;苏凌没再追问，只轻轻点一点头，表示知晓。

&esp;&esp;旁边站的太医小声道：“皇上，太上皇，崩了……”

&esp;&esp;苏凌双眼微微眯起，有些不可置信的模样：“驾崩了？”

他伸出手指，在太上皇鼻端试探。

&esp;&esp;他收回手，缓缓合上双目。

&esp;&esp;太上皇，真的驾崩了。

&esp;&esp;他心里空空的，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感觉。

他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摇一摇头。

&esp;&esp;—

&esp;&esp;退位将近三年的太上皇崩逝了，这件事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水花。

毕竟太上皇身体不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大家也都知道。

太上皇已经有好久不曾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了。

&esp;&esp;原来他还又拖了几年才离世么？

&esp;&esp;太上皇驾崩对朝臣来说，最麻烦的是守灵。

&esp;&esp;五月的天气，哭灵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esp;&esp;程寻作为皇后，按照礼节，也要带着女眷在宫中举哀。

&esp;&esp;她如今有孕在身，苏凌寻思着不想让她过于辛劳，就道：“你干脆称病好了，别累着了。”

&esp;&esp;程寻轻轻摇头：“就算称病，那也不能一开始就病。

这样的大事，我不能不露面。”

&esp;&esp;苏凌皱眉：“主要是你的身体……”

&esp;&esp;程寻微微一笑：“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我不会累着我的。”

&esp;&esp;她并不是爱逞强的人，她也很爱她肚子里的孩子。

&esp;&esp;苏凌见她如此，只得道：“那你注意一些，把握分寸。”

&esp;&esp;“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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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太上皇的灵柩暂时停放宫中时，程寻带着命妇在宫中举哀。

&esp;&esp;然而没多久，她身边的茂阳长公主就轻声问：“前些日子，恍惚听说娘娘有身孕了？”

&esp;&esp;“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