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努力将这一番话说的四平八稳，不泄露一丝情绪。

&esp;&esp;程寻见杨姣背转身，不直面他们，声音却毫无异常，一时拿捏不准，方才那怔然的神色是不是她眼花了。

&esp;&esp;正犹豫时，杨姣脚下生风，已翩然而去。

&esp;&esp;泪水从眼角流出，她能很快擦拭掉。

可是心里那种不适，却怎么也消散不了。

&esp;&esp;怎么会这样呢？她原以为程公子虽说年岁小些，个子不高，身形也瘦弱，却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进京去考状元郎……”

&esp;&esp;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节，她想到的第一个童谣就是这个。

&esp;&esp;她平时说话，会有意压一压声音，此时语声清脆，又念着朗朗上口的童谣，苏凌只觉得自己的心跟着她的节奏一跳一挑。

&esp;&esp;他笑吟吟看着她，眼中溢满了柔情：“没听过，你说的很好听。”

他心思又转了几转，她故意选这么一个童谣，是想告诉他，她为什么会在书院读书吧？

&esp;&esp;他轻声问：“你想考状元吗？”

&esp;&esp;“啊？”

程寻点一点头，又摇一摇头，“我不能的，你知道，我是……”

她看着苏凌，小声道：“若是女子也能参加科考就好了。”

&esp;&esp;苏凌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esp;&esp;程寻闻言双目一亮，心说果然是将来能够提高女性地位的人。

&esp;&esp;说话间，两人已到了程家与梧桐苑的分叉口。

&esp;&esp;程寻看着苏凌，心中颇有些怜惜之意。

今晚是中秋，她与家人一起赏月共度佳节，他却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小舍里，怪可怜的。

可她不能邀请他到家中做客，一则怕苏同学触景伤情，更添思乡情绪；二则怕二哥知晓她和苏同学走得近而生气。

&esp;&esp;她就那么站着，静静地瞅着苏凌，思来想去好一会儿才道：“我，我要回家了。”

&esp;&esp;苏凌见她迟迟不动身形，心知她是舍不得自己。

他“嗯”

了一声：“我也回去。”

&esp;&esp;“那，后天见。”

&esp;&esp;“后天见。”

苏凌笑了笑，在她转身离开时，在杏树下的画面倏忽浮现在他心头。

他心念微动，或许，她方才一直看着他，脸上闪过犹疑之色时，他应该抱一抱她的。

&esp;&esp;他们那个被打断的拥抱，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