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卫小春随了卫琨进了内东厂的里间大院，侧堂的一处仓库，他从腰间取了钥匙开了门。

&esp;&esp;进到内间，便见这屋内构造独特，叁面墙壁全是长扁立柜，每个柜又造型不同，卫琨领着卫小春挨个敞开看，一个个盒子摆放妥当，他随手拿出一样，打开亮在卫小春眼皮下——桃心儿白玉凤首笄，再拿出一样——梅花竹节碧玉簪，再一样——翡翠莹光绿镯……

&esp;&esp;卫琨似觉不够似的，又把上头的一个柜子打开，端了包兽白玉佩和镶金烧蓝珊瑚镯出来，一并放在卫小春的手里——

&esp;&esp;这些，你都拿去。

&esp;&esp;“干爹……”

卫小春到底是个孩子，拿着这些个琳琅满目看不完，但听了卫琨那句“都拿去”

，却缩了手：“干爹，万万使不得……”

&esp;&esp;卫琨皱眉：“怎地使不得，你长大了，总该有些女儿家的东西……不稀罕？稀罕些什么，说与干爹说，就是远在千里，干爹也给你弄来。”

&esp;&esp;卫小春又摆手：“干爹，小春不敢，小春更吃不消这些……”

&esp;&esp;卫琨平了眉毛，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叹了一气：“今儿本想与你在家做寿，现在也不能够了，你既已知你身为女儿，就听干爹的话，都拿去罢。”

&esp;&esp;他背了手要走，后面却忽地被人箍住，小春从后面揽住他，双手交迭在他腰间，脸颊贴着他的后背，哽着嗓子道：“小春儿不稀罕做寿，也不稀罕这些……小春儿只想和干爹在一处……”

&esp;&esp;卫琨身子一动。

&esp;&esp;外面的风儿停了，初夏的午后阳光铺了一地，把屋内人的脸都映了一层赤金。

&esp;&esp;小春又说：“干爹，小春原以为大了，在御前行走也算是成了事儿，将来即使干爹退了，干不动了，小春儿在御前也算能说得上话，不至于干爹消了权势……现在既是个女儿身，小春儿也就不在乎那些个苟且了，不如干爹就收了春儿，让春儿服侍干爹……”

&esp;&esp;她说得又急又喘，脸热心跳的，最后还有几句肺腑，竟终也说不出口，泪涌上，不敢流，只把个卫琨抱得更紧实。

&esp;&esp;卫琨缓缓回身，捧了她入怀，低头瞅她一脸嫣红，他眸色温柔：“小春儿……”

&esp;&esp;她仰头望他，两湾眼睛清澈见底，他道：“干爹收了你，你可知你要怎样服侍？”

&esp;&esp;卫小春的脸又红了，虾子的红，低头软语：“给干爹做奴，干爹想怎样就怎样，干爹搂着抱着，亲着咬着都由了干爹……”

说完自己都觉得臊，埋了脑袋往他怀里钻。

&esp;&esp;卫琨又轻语：“春儿可知干爹有做不来的事？”

&esp;&esp;“小春儿不介意！

小春就想跟了干爹！”

卫小春一激动，脱口而出，又隐隐觉得这话似有唐突，低了头去。

&esp;&esp;“那小春儿跟了干爹不觉委屈么？”

卫琨脸色阴暗不明，似有还无的试探。

&esp;&esp;卫小春则慌乱摇头，主动伸手勾她干爹，把嘴唇都递上去：“干爹，干爹，小春儿真不觉委屈，小春儿真想跟了干爹一辈子，求干爹成全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