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光灭了，又来了。

&esp;&esp;是乔歌的床头灯，人声咕哝，窸窸窣窣，喘息急急，床头吱吱呀呀地律动，似有女声娇吟，忽高忽低，但卡在嗓子眼儿，闷闷，气短。

&esp;&esp;——轻点儿，爷。

&esp;&esp;终于呼出来，不容易。

&esp;&esp;程嘉安正入得起劲儿，肉头顶肉口，尖尖儿上酥，胀，热……听了她这句，还真听话地缓了缓速度，侧拥她，环抱她，目光灼灼，一刻也离不了她——她啊她，红扑扑的小脸儿在光晕里有孩童的温韵，闭着眼睛，蹙着一对儿眉，唇微张，像在初品这入肉的滋味。

&esp;&esp;底下的肉头绞紧了，引得他心头肉都跟着疼，他含住她的耳珠儿，汗津的肩颈，捧了她的一双乳，轻了，柔了，慢了。

&esp;&esp;她又扭了腰股，迎了他两迎——爷，爷……

&esp;&esp;她不说她要，他也知道她要，他磨得她厉害，磨得她水溅四起，越磨越胀热，越压抑越强烈，快感一波波从头上浇了全身。

&esp;&esp;她夹得紧，他便耸得高，一夹一抽，一荡荡，波波相环，他从后面捧了她腰，大掌交叉握住她的小手，猛力贯入，轻点儿——不——得重点儿——得使点儿劲儿——用力，狠狠，入到底底肉里去……她呼了两声，他也就管不了什么九千一深，左叁圈右叁圈，划个abc什么的……乒乒乓乓，直捣云霄，二人同时就发出一阵低吼——嗯~嗯~，他涌她吞，他再替她挤出来，挤呀挤~她明明下来了，又晕陶陶地荡上去，颤着身体——爷，哎爷，我真真快被你肏死了。

&esp;&esp;程嘉安本就软了，听了这吟，又来了兴致，他自己也奇怪，怎么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能如此勃勃盎然，还能一晚上想着个女人……

&esp;&esp;可还是忍了，她累了，真该睡睡了。

&esp;&esp;“乔儿……乔儿”

他扔侧着抱她，把脸埋在她头发里，“咱们在一块儿吧……”

&esp;&esp;他说得声音低，吸了吸鼻子，倒像带了点哭腔的痴情状，乔歌听得清楚，却还是睁不开眼睛，笑了，又叹——“你看，爷，咱这不是在一块儿呢吧……”

&esp;&esp;“我是说……咱们一直就这么在一块，行不行。”

&esp;&esp;他觉得自己太累了，男人，做了爱，就卸下了全身盔甲，什么也没有，赤裸裸一个肉身，还原成一个少年，一个儿童，抱着女人，依恋——崇拜——爱慕——一心一意地痴缠。

&esp;&esp;“行，行，都听爷的。”

&esp;&esp;逐渐，光便暗下去，人入眠，床底下的畸形动物却一动不能动，僵了身子，僵了心，脸上结了一层冰壳子。

&esp;&esp;一个激浪！

&esp;&esp;床底那人先醒了，怎么？他睡着了？再睁开眼睛，是日光的光，是他不能见人的世界！

他猛然一挣，头磕在床底板上，发出砰的一声，撞得满眼发星，疼痛难忍，却不敢出一声。

&esp;&esp;床上的人似是翻了身，咕哝一声：“爷，爷……”

&esp;&esp;“我在。”

程嘉安向来浅眠，听见乔歌呼他，便立即睁了眼：“乔歌，我在。”

&esp;&esp;乔歌翻身，一个熊抱住，大喇喇地伸过腿儿搭在他的腿上，摩挲，蹭着，身子贴身子，滚热，喘息迭着喘息，温存的起床气息……她滚了滚眼珠，微微睁开眼睫，俏皮地笑了：“你看你，毛裤都给我扎醒了……”

&esp;&esp;她笑他腿毛浓密，他也跟着笑，用唇颌的胡渣磕了磕她的脸和脖子：“怎么，睡了我就开始嫌弃我了？”

&esp;&esp;她痒，笑得缩成一团，气喘吁吁，真醒了。

&esp;&esp;程嘉安抚了抚她的头发，怜爱地在日头光下看她，半晌忽道：“乔儿，跟了爷过吧。”

&esp;&esp;乔歌一怔，又笑：“爷可别逗我。”

&esp;&esp;“跟你说正经的！”

&esp;&esp;“您这是跟我求婚吗？”

&esp;&esp;……

&esp;&esp;“哪有您这样的！

去了一趟法国还染上了法国的病来！”

&esp;&esp;“趁我没退热，赶紧答应，否则将来后悔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