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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讲话真难听。
「急诊是吗?还不简单,在那附近挨个一枪,不就能马上看到你了?」「裴!
」浴池里宁静的水面登时被搅乱了。
裴烱程手上使劲,强行压制住欲起身的怀里人:「干嘛,你听不出这只是玩笑?」方柏樵挣了一阵,却摆脱不开腰间禁锢,连回头瞪人都办不到。
「你不知道哪些玩笑能开哪些不能开吗?」他沉下声音道。
「既然是玩笑,你又何必当真。
」裴烱程额际微微抽动一下,懒慢的语调多了丝喑哑。
「……喂,别乱动,不然後果自行负责。
」「在你身上,没有什麽事是不可能的。
」方柏樵摇头。
只不过是由诉诸暴力改为另一种表现方式,裴的坏脾气其实根本没随年纪增长而有丝毫收敛……这几年来得罪过的人,恐怕三大张纸都写不完。
他的手轻轻抚上男人腰际,右肩和头部,在每一道白痂间游走。
这麽多年了,他额上的疤都已接近无迹,这些伤口却狰狞依旧,时时刻刻提醒他当时的凶险……他来回摩娑著,一时没留心白痕下突然绷紧的张力,窜升的温度。
「你再乱来,就算被送去我那里,我也不会理你。
」他冷道,收回了手。
「又在说违心之论了。
不如我们就来试试看?想干掉我的家伙是很多没错,只要随便挑拨一下就行了。
」裴烱程故意贴著柔软的耳垂低语,不过这回他没花费多少气力,就让怀抱里再度躁动的躯体立时静止下来,只馀下极轻的震颤。
「我说真的……如果你再像那时那样……拿自己生命开玩笑,我一定……啊……」呜声抽息,终於连一个字都吐不出。
已探入半截的长指又猛地向内戳去,顶至最底,兜转、刮搔著犹充著血的内壁。
「……」过来半晌,裴烱程一次抽出增为三只的手指,将虚软如泥的光裸身躯抱起,跨出水已变温的浴池。
一沾上床褥,他立即分开双腿挺身进入,又在几下抽送後停住,取来置於床头的毛巾擦拭方柏樵犹淌著水珠的发丝肌肤。
动作和索求时一样粗鲁,但方柏樵只是微闭著眼,什麽都没表示。
「……放心,我这条命很贵重的,閒杂人等想拿走让你当寡妇,可没那麽容易。
」他丢开毛巾,覆下身躯啃咬欲发出抗议的唇瓣,下身开始律动。
没了生命,什麽也都没了。
没有手臂,就不能拥抱;没有嘴唇,就不能亲吻。
没有胸膛,已经习惯埋进其中入睡的恋人,以後要怎麽办?……就只是如此简单的道理而已。
就等下下月他回台湾时再说吧,他想。
关於他已经开始戒烟的事……就当作是小别重逢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