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撒谎！”

黄素厉声道。

“你刚才明明就停顿了一下，说明你根本心虚！”

她短暂停顿了一瞬，在对方开口争辩之前继续吼下去：“你以为你说没有就没有？六娘的大夫还是我找的，不如我现在就把他找回来对质，你觉得如何？”

&esp;&esp;节夫人一瞬间心如死灰。

&esp;&esp;这种变化，在场的人谁都看得出来。

黄素心中一喜，正想再打，一脸阴霾的元光宗就越过了她。

&esp;&esp;这唤起了节夫人心中仅存的希望。

“二郎，”

她抖抖索索地爬过去，抱住对方的大腿，“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就这一次……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还给你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你就……”

&esp;&esp;哐！

&esp;&esp;节夫人后面的“你就发发慈悲、饶过我这次吧”

怕是再也说不出来了。

因为元光宗拽着她的头发，把她提起半个身子，然后用力地掼向地面。

节夫人整个摔了出去，因为惯性，止不住地撞向边上角柜，顿时鲜血直流。

&esp;&esp;这一下太过惊人，把原本怒气冲冲的老夫人和黄素都给吓住了。

&esp;&esp;而元光宗呢？他看也没再看地上抽搐着的节夫人一眼，便转身大步离开了。

&esp;&esp;☆、

&esp;&esp;元府分家的事情刚刚定下来，不管是二房还是三房，都要回去商讨应急之策——长期饭票长了翅膀飞走了，那还不是大事？要是不合计出个一二来，照他们之前的过法，分分钟家徒四壁啊！

&esp;&esp;在这种情况下，哪儿会有人想管重伤的节夫人？自己都要没钱了，给一个妾请大夫不是更浪费吗？更何况，正是那个妾让他们沦落到这种地步，死了活该！

&esp;&esp;所以，虽然节夫人还在轻声哼哼着，但其他三人都任由她自生自灭。

元光宗走了，老夫人也走了。

黄素慢了两步，落在后面。

等她确定婆婆和丈夫都不会回来后，她便折过身，蹲下去查看节夫人的情形——

&esp;&esp;哦，当然了，黄素不圣母。

在对元光宗翻脸无情的惊讶过去后，她已经接受了现实，并且想知道节夫人什么时候死。

&esp;&esp;节夫人厥过去一会儿，神智还没完全消失。

此时，从晕眩模糊的视野里，她依稀分辨出了黄素。

“……姐……姐……”

&esp;&esp;黄素先是吃了一惊，因为她以为节夫人早就晕死了。

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冷笑道：“哟，还能说话，命挺硬的嘛！”

她顿了顿，又道：“确实也是，不然你不能生儿子，对吧？”

&esp;&esp;就算节夫人想反驳，她现在没那个力气，立场也没有。

她只努力张嘴，知道自己这样躺下去一定没得好死，就挣扎着用最后一丝清明恳求黄素：“念、念在……姊妹……一场……你就……就……”

&esp;&esp;“就什么？”

黄素继续冷笑。

“你不是总觉得我比不上你吗？比我更年轻，比我更漂亮？二郎也喜欢你，下人也喜欢你？如果没有我，那主母的位置一定非你莫属，是不是？”

&esp;&esp;节夫人耳朵里还残余着刚才被撞到头的嗡嗡声，但这并不影响她听清楚黄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