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为什么？齐暮头很痛，唯一能找到的原因就是——尹修竹在报复他，是在让他这个妄图不轨的人自食恶果。

&esp;&esp;齐暮睁大眼，泪水无声地滚落……

&esp;&esp;尹修竹一定恨死他了。

尹修竹一定一定恨死他了。

&esp;&esp;他们十多年的友情，被他一手葬送了。

&esp;&esp;为什么要这样？他为什么要这样糊涂。

&esp;&esp;齐暮在家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晚上乔瑾回来，大惊失色：“这是怎么了？”

&esp;&esp;齐暮眼睛通红，唇瓣干燥，整个精气神都被抽走了，憔悴得不成样子。

&esp;&esp;乔瑾几步向前，一碰到他，眉心皱得更紧了：“发烧了？”

&esp;&esp;“妈……”

齐暮哭了一整天，哭得脑子都木了，可看到乔瑾后，还是难受到心都快炸开了。

&esp;&esp;他后悔，真的很后悔。

&esp;&esp;乔瑾哪见过他这副模样，用力抱住道：“怎么了？有事和妈说。”

&esp;&esp;“我……”

齐暮怎么可能说得出口？他摇摇头，哽咽道，“我……”

&esp;&esp;“是因为考试吗？”

乔瑾这两年很心疼他，自己的儿子她最清楚，打小没心没肺，做什么都是随心所欲，谁知高二那年忽然下定决心要考美院，她是开心的，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了，当父母的当然高兴。

&esp;&esp;可这高兴在看到齐暮有多辛苦后又全都消失不见。

乔瑾没那么多望子成龙的心思，她只希望孩子能快乐平顺地过一辈子，其他的都无所谓。

&esp;&esp;但想考美院是齐暮的愿望，是他为之努力的事，她也不可能去泄他气。

只是这目标太高了，在专业方面，齐暮没什么问题，文化课这边才是最大的难题。

齐暮无法适应应试教育，想考出那样的分数对他来说太难了。

&esp;&esp;难又想做，压力势必极大。

&esp;&esp;乔瑾以为他是被压垮了。

&esp;&esp;齐暮无法解释，只能借着这个来发泄心中的悔恨了。

&esp;&esp;乔瑾拍着他后背，焦心道：“没事，考不好就算了，妈妈一直有帮你申请国外的学校，即便去不了清华美院，也还有其他的选择。”

&esp;&esp;齐暮怔住了。

&esp;&esp;乔瑾以为他放松了，又开解他：“再说了成绩还没下来，没准你考的很好呢。”

&esp;&esp;去国外吗？齐暮脑中

&esp;&esp;四年后。

&esp;&esp;“叮铃。”

齐暮从宿醉中醒来，头痛欲裂，他迷瞪瞪地摸向手机，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嗯？”

&esp;&esp;乔瑾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还没醒？这都几点了！”

&esp;&esp;齐暮嗓子生疼，唤她：“妈。”

&esp;&esp;乔瑾道：“又醉了？你这才回来几天，歇过吗？”

&esp;&esp;齐暮捏了捏眉心，说：“好几年没回来了，哪里跑得掉。”

&esp;&esp;乔瑾顿了下，送他俩字：“活该。”

&esp;&esp;齐暮笑笑，点了根烟：“晚上我也不回去了，方俊奇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