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所以她做的每件事，一定也是有原因的，只不过她们没有看出来而已。

&esp;&esp;“你没有想过问问殿下吗？”

这是阿喜的显学

&esp;&esp;“什么疑惑？”

陆裳好奇。

&esp;&esp;“明明女官是前朝未有之官，按理说，新建一个部门来安置我们，不是更好吗？”

阿喜说，“为什么偏偏是秘书省？我想，这个疑惑不只是我，很多人都会有吧？”

&esp;&esp;陆裳恍然，“你是说，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一个题目？”

&esp;&esp;“不管是什么东西的名字，总是要有个缘故的。”

阿喜这话完全是从自身出发，虽然现在大家还是叫她阿喜，但有个大名，自己都觉得看什么都不一样了，“纵然是用已经有了的名目，也有许多可选的，秘书省并不特别，前朝时还被裁撤，殿下却还是用了它。”

&esp;&esp;“你不是也说，殿下目光长远，思虑周祥。

我想，她除了往前看，或许也会往后看看呢？”

&esp;&esp;“秘书省……”

陆裳念着这三个字，感觉好像又有了新的思路。

她低下头，从头开始翻看桌上的文书，很快就找到了关键，“我知道了！”

&esp;&esp;有时候，某些东西不过隔着一层窗户纸，捅破之后，就一目了然了。

&esp;&esp;陆裳激动地拍了一下桌子，像是想起来转两圈，又觉得有些不够矜持，于是只能一下一下轻轻捶着桌面，面上是按捺不住的欢喜轻松之色。

&esp;&esp;阿喜就这样笑看着她，也不急着问。

&esp;&esp;等陆裳自己高兴完了，回过神来，不免有些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esp;&esp;“高兴的事，失态又何妨呢？”

阿喜说，“看来你的题目已经解开了，不知答案是什么？”

&esp;&esp;“秘书省的职能，从来不是为君主处理文书案牍的工作，而是掌管天下图书，负责编撰、修订和注解各种书籍。”

陆裳深吸一口气，“是天下所有的书籍，阿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esp;&esp;阿喜是个很聪明的人，所以才能从有限的条件里脱颖而出。

她虽然不如陆裳那么敏锐，但对方都提示到这个地步了，纵然那个猜测再荒谬，也是真的。

她迟疑着，压低了声音，“意味着……所有的圣贤书也在我们的掌管之中。”

&esp;&esp;“没错！”

陆裳说，“秘书省之所以如此重要，以至于能够参议政务，便是因为他们掌握了注解经史的权力。

这，或许就是殿下对我们的期望，太疯狂了。”

&esp;&esp;她最大的野望，也不过是凭借自己的能力，有朝一日能够掌控整个陆家，可是贺星回的眼光，却已经长远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esp;&esp;“可是，殿下并没有赋予我们这样的职能。”

阿喜说。

&esp;&esp;陆裳笑了，“你以为现在的三省六部，原来就负责手中的这些工作吗？不是的，一个部门的职能始终在变动之中，端看主官能不能争取到更大的权力。

远的不说，就说科举从吏部转移到礼部，就是一个最好的案例。”

&esp;&esp;“你的意思是，殿下希望我们自己去争取这种权力？”

&esp;&esp;“是的。”

陆裳笃定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