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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与兄长全然不同,他几乎活成一幅热烈明艳的画,红橙黄绿蓝靛紫,每日不同妆点,性格更是南辕北辙。

&esp;&esp;他开车很疯,我被风呛得直淌泪,他大笑着丢来外套,随后一脚油门,要飞上银河一样。

&esp;&esp;“要死,也是咱们一块儿死。”

他如此说。

&esp;&esp;他不太在意“活着”

这件事儿,仿佛生活只是一场游乐,至关紧要的是快活,而他的快活是常人受不起的。

&esp;&esp;昂贵敞篷车宛如一匹失控骏马,在公路上嘶鸣打转,风将我们的发揉乱,织成密黑的网,他拨开我的发,轻吻上来。

&esp;&esp;简直不要命了!

&esp;&esp;我半个身子伏在方向盘,企图将这小小圆盘扭转,而罪魁祸首,正好整以暇以手垫头,欣赏夜空呢。

&esp;&esp;使不上劲儿,索性跨坐他腿间,他这时候还来捣乱,热铁般的身体自后包裹我,言语轻佻:“一块儿死了不好吗?活着只剩受苦。”

&esp;&esp;我咬牙,发狠踩在那只明明就搭在刹车上,却不肯发力的脚,他一笑,长臂微展,轻而易举停住了车。

&esp;&esp;只差几步,万丈深渊。

&esp;&esp;趁我还在剧烈喘息,他将我翻转,压在方向盘,喇叭划破寂静长夜,一双手剥开我的衣,游走在我乳白色的肉体,像倾倒在黑夜里的一桶牛奶,引来虫豸。

&esp;&esp;唇愈来愈往下,起先是吻,慢慢变成啃噬,靠近心脏的那粒乳头被他叼住,像是要把我的心头血吸出含在嘴里。

&esp;&esp;他说:“肉体只是禁锢我们的俗物,我们这两条赤裸裸的灵魂,既不是兄妹也不是仇人。”

&esp;&esp;那是什么,是同类吗?

&esp;&esp;他看透我所想:“没错,是同类,我们既自私自利,又睚眦必报,是天生的坏种。”

&esp;&esp;我听了只是淡笑,从没放在心上,可也许他有一点说对了,我的确睚眦必报。

&esp;&esp;那些白色药丸由我亲手放进面汤,亲眼看他吃得一干二净,心中没有一丝愧疚。

&esp;&esp;兄长归来是九月的事,赶上了温小姐的画展,白布泼墨缠绕竹林,我们一并走在幽长无人的小径,日头还没升起,像一颗温鸡蛋,雾蒙蒙的。

&esp;&esp;他向我道谢兼道歉,他说这些事不该牵连到我,亚人格太过危险,如果发现是我放药,不知会做出什么举动,我摇头:“我不怕。”

&esp;&esp;周一也受邀前来,他见了兄长自是恭恭敬敬,我躲在兄长身后狐假虎威,朝他做鬼脸。

&esp;&esp;兄长请他照顾我,随后消失走廊尽头。

&esp;&esp;琳琅满目的画,皆是温小姐心血之作,我挥别周一,自顾自逛起来,最后停伫于一张热烈开放的艳丽花朵前,花瓣全然张开,露出里面一颗红通通,似乎还在跳动的心脏,一行红颜料像是血,滴落下来。

&esp;&esp;我心惊,后退不小心踩到人,我急忙道歉,那个外国男人并不在意,用中文对我说:“你就是celeste的妹妹?”

&esp;&esp;我疑惑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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