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咱们目的地叫‘清平镇’，当地常住人口大概一万多，”

善后科的专机上，平倩如说，“是玉婆婆老宅所在地，名字也是她改的——活得长嘛——当地人都以为她是一个家族，而且每一代人都长得一模一样，把她当活神仙供着，她还有自己的祠堂，算是当地一个景点，据说挺灵验的。”

&esp;&esp;正随口给研究生讲古的盛灵渊听了这么一句，抬头看过来。

&esp;&esp;他在位期间，除了财神、门神等旧俗外，严禁百姓供奉神像，特别是生祠，一经发现，以谋反论处。

&esp;&esp;“这个玉婆婆什么来历？”

&esp;&esp;“据说在最后一任清平司里待过，”

宣玑回忆片刻，“我要是没记错，取消清平司大概是七百年前的事。

那时候的‘特能’的出生率已经很低了，正赶上赤渊平静了很久，异常能量事件很少……或者就算发生了，中央也不知道，当年资讯不发达嘛。

后来帝都的清平司就变成个闲差，养了一帮尸位素餐的贵族子弟，真妖……真特能很少，那些特能平时就放个通心草在衙门值班，自己出门逍遥，几年也不见个人影，一边白拿工资，一边在民间当‘大师’，所以有一次政治斗争引发了吏治改革，把这个干吃饷不干活的部门裁撤了……小杨，别记了，这不是考研考点，瞎写扣分。”

&esp;&esp;杨潮冲他傻笑：“主任，虽然复习挺累的，但我心里突然充满了乐观，有种这次肯定能考上的预感。”

&esp;&esp;杨潮不知道是个什么体质，特别容易被外来情绪影响，宣玑记得古代的羊也没这种毛病，不知道他祖上混了什么血，但……

&esp;&esp;他看了盛灵渊一眼，不知道那句“复习挺累的”

，到底是杨潮自己的感觉，还是也是被影响的。

&esp;&esp;“那这样说来，她怎么也七百多岁了，”

这时，盛灵渊似有意似无意地岔开话题，“我听说除了她以外，同侪都已经作古，所以此人除了知法犯法，让人供奉她的生祠之外，特别在什么地方？”

&esp;&esp;宣玑摇摇头。

&esp;&esp;赤渊熄灭以后，灵气与魔气都十分稀薄，如果是个大妖，七百年来，他应该会有感觉。

&esp;&esp;“那个木偶当时不是建议玉婆婆回老宅么？附近的分局同事突袭搜查了她老宅所在的清平镇，没堵到人，但是发现祠堂里的女神像没了。”

平倩如把笔记本屏幕转过来，“这是风神一的同事发回来的照片。”

&esp;&esp;祠堂维护得很好，看得出来应该是定时修缮的，比不少国家保护的古迹都光鲜……太光鲜了，隐约冒着一层妖异的诡气。

案前还有没来得及打扫的香烛，看来香火颇为旺盛，上面供奉的神像却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石托。

&esp;&esp;罗翠翠探头问：“老大，这是传说中的信仰之力能让人长寿吗？”

&esp;&esp;“不能！”

不等宣玑回话，电脑里就传来个大嗓门——平倩如的电脑连着在线语音电话，先赶到的王泽说：“那现在你们到处传的表情包本人还不得寿与天齐？要我看，这老婆子不定使了什么禁术。”

&esp;&esp;“等等，”

宣玑感觉王泽的背景音很嘈杂，那锦鲤好像在一个人很多的地方，旁边各种七嘴八舌，“怎么这么吵？我说老王，你们不会又忘了疏散群众，才让我们过去擦屁股的吧？”

&esp;&esp;“你听见了？你也能听见是不是！”

王泽激动地直嚷，冲旁边的小弟喊，“我说什么来着！”

&esp;&esp;宣玑：“嗯？”

&esp;&esp;“我也想疏啊！”

王泽欲哭无泪，“可这帮‘群众’请不动啊！

我说宣主任，你们能快点飞吗，我们水系阳气不足，真的很怕这种场面啊，急需能辟邪镇宅的。”

&esp;&esp;宣玑：“什么情况？”

&esp;&esp;“见鬼了！”

&esp;&esp;王泽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就几乎擦着他耳根过去，像突然钻进人耳廓里的蚊子，听不清内容，只有“嗡”

一声，他浑身鸡皮疙瘩爆炸，一蹦三尺高：“哪呢？哪呢！”

&esp;&esp;“能量检测仪没反应，”

旁边张昭困惑地说，“老大，不会就是蚊子吧。”

&esp;&esp;“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