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宣玑顺着那海水绳看去，脱口说：“是高山微云的墓地。”

&esp;&esp;说完他再次愣住——什么高山微云？

&esp;&esp;他的心跳得更快了，好像开了震动档，低头看了一眼运动手环上的心率——已经逼近了每分钟一百六十下。

&esp;&esp;“谁？”

王队问，“听着像个日本友人啊，怎么埋这了？”

&esp;&esp;这时，谷月汐和张昭也跟了上来，谷月汐朝墓道口看了一眼，气泡倏地一震，整个人惊骇地往上弹起。

&esp;&esp;“好多尸体！

洞口下面全是死尸！”

&esp;&esp;王队立刻问：“有多少？”

&esp;&esp;“数不清！”

谷月汐摇头，“一眼看不到头。”

&esp;&esp;作为透视眼，谷月汐同志的裸眼视力53——没有更高，是因为视力表就画到这，执行任务的时候，她最高记录是视线穿透了近八百米的山体。

&esp;&esp;王队还从来没在她嘴里听到过“一眼看不到头”

这种话。

&esp;&esp;就在这时，宣玑手腕上的海水绳忽然绷紧了。

高山王子墓可能是被一拨又一拨闯入者激怒了，海底震荡起来，墓道口开始缓缓合拢。

&esp;&esp;“等等！”

王队一惊，“张昭，先停一……”

&esp;&esp;还不等张昭掏出秒表，宣玑的身体又在大脑做出决策前先一步动了，几枚硬币从他指尖弹了出去，无视海水阻力，刚好镶进墓口的四角，只听一声深沉的叹息，隐约的流光从墓道口繁复的纹路上流过，震动的墓穴凝固在那了。

&esp;&esp;王队眨眨眼，惊异地看了宣玑一眼，隔着气泡，人脸被海水和他们手里的照明设备打得惨白，皮肤的纹路全部隐没，只有骨骼的高低起伏凸显，宣玑的侧脸轮廓清晰，有那么一瞬间，王队觉得他遥远极了，像一尊留在光阴剪影里的石像。

&esp;&esp;宣玑冲他们打了个“跟在我身后”

的手势，几枚硬币在他指尖翻转，就要往墓口潜去。

&esp;&esp;“宣主任，”

王泽忍不住叫住他，“我们燕队……我们燕队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都……不是不能理解的，你能不能给他网开一面？”

&esp;&esp;宣玑握拳抵在自己的胸口上，像是想把那狂跳不止的心脏卡住，有些吃力地说：“网开什么一面？我天天被你们抓来兼职外勤，现在还得兼职法官了吗？”

&esp;&esp;王泽一呆。

&esp;&esp;“咱们是来捞人的，”

宣玑叹了口气，“只要他还没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esp;&esp;可是如果他像毕春生一样，已经不再是人了……

&esp;&esp;搬砖按件计费，会计师和律师按工作量计费，即使辞职，以前干过的活也仍然算数。

&esp;&esp;但“英雄”